“炳文?”
片刻后,陈新龙幽幽道:“你肯定煤矿内杀害的,就是卷宗上的这些人吗?”
“不敢说全部,但至少有三分之二是的。”
叶炳文很是笃定。
翻阅完卷宗,陈新龙舒了口气,抬起目光:“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帮?”
“说实话,不知道。”
叶炳文还真没有具体的行动方案,只能坦然道:“龙海县政府的领导架构,几乎是利益捆绑在一块的。”
“县委书记韩元洲虽然是个老革命,可这两年,他只想着自己退休的待遇福利……”
“县长徐志军马上就要调走,背后的关系直通省里,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更不会允许煤矿的事情成为负面案子。”
“最关键的,是赵春红和市委市政府有关系。”
连长陈新龙抿着嘴,倒了杯酒,一边呲溜呲溜的啜着,一边若有所思的吃着菜。
他没有拒绝,注意力仍然放在卷宗的失踪案件上。
“对了,炳文……”
忽地。
连长一翻眼皮,询问道:“咱们市长于凤琴,我记得就是从你们江宁市提上来的吧?”
“是。”
叶炳文颔首道:“于凤琴之前就是担任龙海县常务副县长,五年前,升为江宁市副市长,三年前又升为市长。”
“全是人事关系啊。”
连长陈新龙咀嚼着盐焗花生米,缓缓放下筷子。
“还有个情况……”
叶炳文随手将卷宗拉过来,抽出其中一份档案信息,摆在了陈新龙面前。
“连长看这个……”
“看到了。”
陈新龙疑惑道:“江旺才,市区人,原来是江宁市毛纺三厂的厂长。”
“四年前,因为厂子陷入三角债,厂长引咎辞职,前往龙海县讨债,失踪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说着。
陈新龙缓缓抬头:“这个信息,怎么了?”
“江旺才有个儿子。”
叶炳文目光如炬,两根手指摁着卷宗上的照片,郑重道。
“他儿子叫江伯松,正是现在江宁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二队队长。”
闻言。
连长陈新龙豁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连长,你教过的,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叶炳文太知道了。
上辈子,江旺才的案卷,就是他一手压下来的。
从为赵家做狗,成为龙海县公安局,再到升任江宁市局后,一直都没让冤死在杏林乡煤矿下的江旺才重见天日。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连长陈新龙不禁也跟着有些激动起来:“你刚才讲了,赵春红的关系,很可能已经伸到了江宁市委市政府。”
“我一个小小的检察院侦监科副科长,根本没权力调查他们……”
“更何况,如果盲目调查,适得其反,让人家早早把屁股擦干净了,所以很不好办。”
说着话。
陈新龙兴奋的坐直身体,指着江旺才的档案信息道。
“可现在有了这个人,你就能让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给参与进来。”
“到时候,再加上我们市检察院,整个江宁市政法系统都能被牵连进去。”
叶炳文抿着嘴,没有说话。
光是一个市检察院侦监科,外加一个市局刑警支队,他总觉得不够。
要知道这些说破大天,也就能和赵春红的靠山掰掰手腕。
可是。
龙海县还有一个人呢,便是县长徐志军,他的背后他的靠山根本不容小觑。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