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岳父翻着白眼问道:“市政府对龙海县的大力发展建设,有着明显的资源倾斜,你说有没有关系?”
江伯松瞳孔一缩,眼神中多了一道寒光。
“这么说,叶炳文说得没错了?”
“不管有错没错,这个煤矿存在杀人藏尸是事实,你们市局刑警队完全可以以这个名义,立案侦查。”
老岳父神色很笃定道:“叶炳文是县局刑警,同时也是案件知情人,你大可以放心的用。”
“如果他有问题,你难道发现不了吗?发现之后处理不了吗?”
一番话,说得江伯松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爸,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去睡觉,案子要紧。”
老岳父这才悠悠起身,背着手道:“当心过于谨慎,让犯罪分子钻了漏洞,那可就得不偿失咯。”
江伯松望着老头背影,双眸迸射出抑制不住的精神气。
……&……
夜色渐深,寒风刺骨。
薄薄的一层霜雪覆盖在江宁大地上,热闹喧嚣了一整天的各条街道,陷入漆黑的安静中。
龙海县公安局,却是灯火通明。
晚上十点,局长姜宏达才带着一众人,开着警车回到了县局大院。
裹着军大衣下了车,雷厉风行的进入办公楼内,边走边问:“赵强关在哪个监室?”
“局长,在三楼。”
“马上放人。”
中午前去杏林乡处理的煤矿事,忙到现在才回来,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姜宏达将公文包往腋下塞了塞,疾步匆匆的朝着三楼而去。
“姜局长,这不符合规定吧?”
然而。
正当这时候,副局长魏长民从办公室里出来了,手抱着保温杯,话里有话的说着。
“不管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主管刑侦治安的副局长吧?”
“杏林乡煤矿的事情我听说了,就算不是违法开采,但赵强殴打刑警叶炳文,这是事实吧?”
“人抓进来了,说放就放,咱这还是执法机关吗?”
已是夜深人静,走廊内的回声很大。
姜宏达刚迈上台阶的脚步,不由得收回,转身看向了魏长民。
“魏长民,你好像很闲吗?”
“没有姜局长忙,但也没有干坐着。”
魏长民话里话外夹枪带棒。
“谁告诉你打叶炳文的是赵强?”
姜宏达没好气的冷冷道:“你让叶炳文自己拿出证据,证明就是赵强亲手打了人。”
“……”
魏长民愤懑的一时语塞。
傻子都知道赵强打人根本用不着自己出手,完全可以让手下马仔动手就行了。
“魏长民,不要以为做了副局长,就能胡乱执法。”
姜宏达冷嘲热讽的说完,哼了一声,转身快步上楼了。
九十年代的公安局拘留室,简陋的很,铁栏栅围成的监房,冷风一吹,人都能冻成狗。
来到楼上的时候,赵强就穿着一件单薄外套,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姜宏达马上让人打开监房,亲自进去迎接,却换来赵强的一脸抗拒。
“诶,姜局长,干什么干什么?别碰我。”
“赵公子,别闹了。”
姜宏达使了个眼神,将身旁手下支开。
“我闹什么?”
赵强堂堂的龙海县太子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哪怕冻的皮肤发青,还很倔强的瞪眼道:“我他妈在家好好呆着,是你们的人把我抓来的,还他妈打了我爷爷奶奶。”
“姜宏达,你这个公安局局长不会以为,老子是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的?”
说完,赵强冷冷一笑,扭身又缩在了角落里。
“赵公子……”
姜宏达无奈的舒了口气,凑上来压低声音道。
“叶炳文今天下午,就去了市里,据我们了解,他有个连长,在市检察院工作。”
“赵县长跟我说了,让你马上回杏林乡,把所有煤矿工人全部解散,该给钱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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