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被他囚禁时对他满目怨恨的凤凰。

一个，是失去了记忆后还会对他微笑说谢谢的苏凝。

这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竟然司诀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话说出口。

倒是苏凝先开口了，“司诀，谢谢。”

“你不用道谢，你……还好吗？”

“还不错，这段时间打扰了。”

“不打扰，只要你没事就好，我……我给你种了很多的竹子。”

“谢谢。”

又一次被道谢，司诀却并不觉得高兴，反而还觉得失落了。

这种感觉……好像很生分。

苏凝看了一眼他的神情，补充了一句：“我很喜欢。”

司诀瞬间眼睛都亮了。

苏凝见状，心里叹了一口气，变得人不只是她，就连这个鬼王，也变了。

倘若说以前的她，还未恢复记忆的她，尚且还十分厌恶司诀，那么现在的她，对司诀的感情有些复杂了。

诚然，司诀囚禁了她。

但，在那个时候的囚禁，却显得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给了她一个生存之地。

她本该死了的，被彻彻底底的抹杀掉，是因为司诀的缘故才有了鬼界，因为有了鬼界，她才保存下来了灵魂，才能转世重生。

所以，她并不能完全责怪司诀。

“婆婆呢？”

幻魅立刻回答：“使女方才还在，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苏凝嗯了一声，倒是没有追问下去。

幻魅注意到了苏凝的手里还拖着一个小箱子，好奇的说道：“阿凝，这是什么？”

苏凝看了一眼，眼眸底下翻滚着黑暗的情绪，但她压下了，淡淡的说道：“一些废物而已。”

“废物？”

什么废物还要特意拿箱子装着？还要手托着？

但幻魅不敢说出口，她的本能告诉她，最好别问。

苏凝直接收了箱子，道：“司诀，帮我一个忙。”

司诀更加高兴了，他就喜欢被阿凝麻烦，“你说，我一定帮。”

“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苏凝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很多东西。

司诀看了一眼，表情惊讶，“你需要这些？”

“嗯。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阿凝，你要做什么？”

司诀当然认得这些东西有多珍贵，但他不是心疼这些珍贵的材料，而是看得出这些材料的背后，意味着苏凝要做一件大事。

苏凝不打算隐瞒，唇角微微勾起，眼睛冷的可怕，道：“自然是重新锻造一具身体。”

“你……”

“被玷污过的身躯我不打算再要了，被侵占过的身躯也不值得，所以，我要全新的容器。”

“阿凝，你要回去？”

“这是自然。”

苏凝的发丝轻轻飞起，一身红杉也在飘荡，而她脸上的神情却越发的嗜血。

不知道为何，幻魅觉得此刻的阿凝妹妹十分可怕，就像是……要从地狱归来索命的厉鬼。

“我不回去，岂能让那些喝我血吃我肉的人活得潇洒？欠我的，害我的，伤我的，自然百倍千倍奉还。”

“我要告诉他们，九玄天下，凤凰之魂……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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