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算经》的理念,以自身合入天道观测天命,引导众生走向,几乎可以说是简易版的“定命神通”。
任鸿算经修为境界只达到第三重,媲美金丹宗师。这次利用隐元仙图,把定命之术和《天衍算经》糅合,以摆脱天皇秘法的影响。
天道蛛网遍布隐元界,随后以这张蛛网从隐元界探出,顺着虚空钻入九天十地。
“师兄,他在干什么?”离玄道人站在北斗神君旁边低声问。
“为天皇秘法换一个芯,用另一种体系施展天皇秘术。当然,这么做会失去天皇秘术最大的特权。”
如果把九天十地视作一个循环运转的机器。那么天皇阁主便是这个机器的管理人,拥有修改部分权限。
如今任鸿置换根基,尝试推演重编一套属于玉清体系的“易天定命”之术。
易天,则以玉清道箓操控“天皇道相”,以影响紫极神图来控制天地。
定命,则以《天衍算经》演算天机,排布众生命运。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失去天皇传人在这方天地间的特权。日后,任鸿再也无法如此刻这般容易调动天道之力。
随着他的行动,原本弥漫在虚空的那一股喜悦之情,立刻转变为愤怒。
“逃离天皇道染,必是昔年故人。只有我们这群人,才清楚天皇道染的恐怖和隐秘。”北斗神君喃喃道:“看样子,他是我前面那几位阁主之一?”
任鸿如今的尝试,在两千年多前他就经历过。他以星辰体系操控天皇秘术,能达到类似的效果。
在那之后,他褪去“天皇阁主”这层外衣,转化为北斗派一个普普通通的门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任鸿身上的天皇痕迹循序渐进地置换。虽然仍能施展各种天皇秘法,但其核心源力已全部转化为玉清仙元。
虚空一震,命网散入九天十地,合入任鸿的本命算局。
同时,一种晦涩和疲惫涌上心头。
以玉清仙元调动天道之力,改变众生命数,没直接动用天皇力量那么便捷。
直接操控天皇力量,任鸿根本没有任何疑难。轻轻松松恢复天皇阁主时,所应该掌控的一切秘法。
如果他愿意,只需为自己修正一下权限,转眼就能恢复纯阳极境。
“父亲大人未免对我太好了吧?”
正因为这甜美而充满诱惑的果实,更让任鸿担心幕后的阴谋。
他就如同一个站在岔道口的旅人。眼前左侧道路充斥鸟语花香,是一片没有任何危险的坦途。甚至旁边还有一个传送阵,只要他跨上去,转眼走到已知的终点。那是曾经他达到过的巅峰。
而如今,任鸿放弃这条已知的道路,选择右侧未知而艰辛的道路。虽然艰险,但前路没有尽头,可以无止境的前进。
作为代价,那稔熟于心的种种天皇秘法,转化为玉清一系晦涩而难懂的咒术。任鸿自己虽然规划出来,却不见得能完全施展。
但让任鸿欣喜的是:先天浮黎道胎中,天皇精血携带的异种力量彻底解决,只保留纯粹的玉清仙元。
纵然北斗神君弄出千八百颗天血珠,也无法搜索任鸿的存在。
疲惫涌上心头,任鸿随手把隐元图抛开:“后辈,谢了!”
摆出天皇阁大前辈姿态,任鸿转眼消失不见。
北斗神君接过隐元仙图,发觉里面属于对方的痕迹全部消失。解开封印,洛九樱分神现身,焦急问:“师叔,您为何放他走?他最后那一刻,已经失去加护,只要您愿意……”
“那只会逼他再度化身天皇。”神君检查后,把隐元仙图交给洛九樱执掌。
“别小看天皇阁这群阁主。除了我和初代以外,剩下七人一个比一个难缠。”
“二代火烧骊山派,三代刺杀烈山氏,四代熬煮西海,五代扫平东荒大洲……”北斗神君:“天皇阁的传人,因为代天行道,一个比一个心高气傲。逼急了,他真跨入那一步,就该我们北斗派头痛了!”
不错,虽然任鸿主动断开和天皇道力的联系。但只要他自己想作死,马上就是一尊纯阳大修士。
“但那样一来,我会死的很快。”
从虚空离开,任鸿返还云都宫体悟这一行所得。
“冒险搏了一次,置换玉清根基。日后施展天皇秘术虽然耗时耗力,可不至于再在悬崖边上跳舞。”
这一刻,任鸿大石落地,天皇精血带来的麻烦总算解决。
天皇精血在身,他就如同站在悬崖边。每次施展天皇秘术,就是整个人飞奔向万丈悬崖。
唯一牵绊他的,就是玉清仙元。
这根救命绳索牢牢拖着他,挂在悬崖边,不至于坠入深渊。
可假如他继续胡闹,动用天皇力量,绳索就会断裂,而他会坠入万丈深渊,再难悔改。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的任鸿已经看不到那个悬崖,也感知不到那悬在自己头顶上的天目。
至少这一刻,任鸿自由了。
自由之后,任鸿心中畅快,有一种与天搏斗的成就感。
“难怪青玄师兄一直盘算铭刻大道相,就是为了这份成就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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