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和王嘉胤这么一打,杜文焕又跟过去一路杀良冒功,这么一闹,搅得形势一片大乱,所谓乱世必出英雄,不出英雄就出枭雄,不出枭雄就出妖孽,一个说不清是英雄还是枭雄,是枭雄还是妖孽的人物,还真就这么冒出来了。
这个人,正是延边张献忠!
张献忠,延安卫柳树涧人。曾为延绥镇军卒,崇祯三年六月,王嘉胤破府谷、河曲。张献忠起兵响应,自称“八王王”,与王嘉胤互为声援。当然,此时的张献忠兵力很少,势力不大,谁也不知道,他将来会成为一个席卷天下的狂徒。
比一个妖孽降世更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嗯,你猜对了,那就是两个妖孽同时降世……
就在张献忠率众起义的同时……在一个叫米脂*县的地方……还有另一个妖孽正在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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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在家乡的田地边行走着,他今年虚数二十五,正值青壮时期,长了一张挺不错的脸,五官端正,尤其是两条眉头,长长地直飞入鬓发之中,显得十分的有气势。尤其是一双眸子,眼光幽远深邃,仿佛空负大志无处诉说。
他身边的农田里没有一颗植物,全部抛荒着,看得李自成一阵触目惊心……二十一岁那年他离开家乡到银川做了一名驿卒,数年未归,这次回来看看,怎么米脂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这叫人怎么活?
前方的道路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铁匠铺子,一个和李自成岁数相差仿佛的青年正在铺子里闲坐着,显然没活可干……
李自成皱了皱眉头,远远地招呼道:“宗敏,你在闲什么呢?还不卖力点做活计?”
原来这个青年是一名锻工,也就是铁匠,名叫刘宗敏,自小就是李自成的好友,两人一起玩耍长大的,感情极好。几年前李自成出门做驿卒去了,就断了联系,但这次回来一看,顿感亲切。
刘宗敏寻声一看,就看到了久别不见的童年好友,顿时大笑道:“原来是你回来了……黄娃儿(李自成的幼名),好久不见了,你不是去银川做驿卒了吗?怎么回来了?”
“唉,驿卒做不下去了,去年开始朝廷就裁减驿站,叫我卷铺盖走人!”李自成走到刘宗敏身边坐下,苦笑道:“我跑到甘州做了一年的边军,但是现在边军也不发饷,我只好又回到故乡,看看能不能自己种点田。”
“种田?”刘宗敏怪笑起来:“种个屁的田,咱米脂现在刨地三尺,能刨出一口水让你喝就得谢天谢地了,你拿什么水来种地?”
原来米脂也大旱啊!李自成心中暗惊,他这几年来走南闯北,倒也见过了不少世面,陕*西大旱他是知道的,但人这种东西,不回家看看,总是不能死心。
“那咋办?我这下可真是没地方可去了!”李自成苦笑了起来。
“黄娃儿,你从小就是个胆子大的,敢打敢拼的好汉,现在既然没地方去了,不如反了算了!”刘宗敏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现在外面多乱啊,到处都是兵抓贼,贼杀兵……造反起义就跟家常便饭似的。咱米脂的英雄好汉要是不赶上这趟儿,莫叫天下英雄小瞧了去。不瞒你说,我早就他妈的想反了,只是一个人跑去造反,心里不塌实,怎么也得拉几个兄弟一块儿。”
“造反?哪有这么容易!官兵不好对付……”李自成是当过边军的人,深刻地知道朝廷的正规军不是玩儿的,那可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军队,不是一群农民拿个锄头在手里就能打得赢的。
“官兵不好对付,难道咱们就好对付了?”李宗敏嘿嘿地笑了:“老子使开两把刀,等闲三十条汉子近不了我的身。黄娃儿你若使出真功夫,比我还厉害几分,怕个蛋。咱两兄弟联手,长坂当阳也能杀个七进七出。”
“扯蛋吧!”李自成笑道:“军阵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两个人冲进千军万马,骨头都捞不着一根。长坂桥那事儿,我看就是说书先生瞎扯的,赵云真要敢一个人单枪匹马冲百万大军,那绝对是普天下第一号傻蛋。”
刘宗敏被他嘲笑了,倒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道:“谁说只有咱们两人,不瞒你说,咱们村……十个人里倒有九个想造反了,只不过没找着人来带领大家起事,你这当过兵,打过仗的人正好在这时候回来,岂不是天意?我看这事就这样定了……你来当头儿,咱们跟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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