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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sp;又来人了……
 emsp;某名字特别长的魔宗驻地,一处不起眼的石屋内。
 emsp;吴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回想起此前三个月内的遭遇,心底禁不住吐槽几句。
 emsp;这是把他当悟道石了?
 emsp;自那位王长老后,一个又一个长老过来论道,一个又一个去闭关!
 emsp;怎么,是逼他在大荒背《道德经》,还是迫他在这魔宗传星神教?
 emsp;累了,倦了,爆炸吧赶紧。
 emsp;吴妄心底哼了声,收回外放的灵识,以免触怒了这些脾气可能会有些古怪的魔宗长老,继续埋头奋笔疾书。
 emsp;上辈子做志愿者虽然也有文化课培训,但学的都是宇宙星空、天文地理,以及人类艺术鉴赏等等。
 emsp;他现在真的,一点‘似是而非’的句子都挤不出来了。
 emsp;再有修道高人来跟他论道,吴妄不保证,自己不会搬出艾因斯坦尊者的《相对论在阴阳学说的适应性探索》,或者薛定谔大帝的《神兽培育新解》。
 emsp;想到这,吴妄的眼底多了几分深邃的目光。
 emsp;最艰难的考验已经度过去了,这位大长老的习性和喜好他此前都已打探好了,这次,已是自己光明正大离开这家魔宗的最后机会。
 emsp;说起上次那个女魔头给自己的考验,那可真是险象环生。
 emsp;拿这个考验少主,哪个少主能受得了?
 emsp;不过有一说一,这个魔宗规模不怎么样,但那黑欲门掌舵的妙长老,却是实打实的国色天香、媚骨天成,若是对季兄勾勾手指,季兄应该挺不过三个……
 emsp;瞬息。
 emsp;“大长老到!”
 emsp;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emsp;吴妄停下笔端,将自己带来的毛笔枕在砚台旁,起身朝屋门而去。
 emsp;他还没走两步,屋门已被打开,一袭血衣映入眼眶。
 emsp;定睛瞧去,这却是个高瘦的老者,束着血色长发、神采奕奕,那浅红色的眼影让人印象格外深刻。
 emsp;大长老入内也不说话,只是注视着面前年轻人;鹰隼般犀利的双眼,似是能将吴妄的骨骼看透。
 emsp;吴妄面色如常,微微低头、拱了拱手,并未多观察来人,嘴角露出几分和煦的微笑,已是习惯了这般阵仗。
 emsp;这位血发老者自然散发出的威压,比茅大哥还要强一点,当真不愧是已听名听到耳朵生茧子的‘大长老’。
 emsp;这位大长老尊号‘血手魔尊’,是当世魔道排行前三十的高手。
 emsp;——该排行不算人域隐居高人,只计算在人域较为活跃,近百年露过面的高手。
 emsp;大长老表情有些冷漠,口吻有些清淡,道:
 emsp;“你就是无妄子?”
 emsp;“晚辈见过大长老前辈。”
 emsp;吴妄拱手行了个标准的晚辈礼,抬头看向这位老者。
 emsp;两人目光对视,大长老暗中起了少许威压;吴妄似乎并未察觉,动作自然地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emsp;“前辈请上座。”
 emsp;区区凝丹境,自己在气势上竟压不住?
 emsp;大长老略微挑了挑眉,回头对外面杵着的那刀疤男道:
 emsp;“去喊小妙过来吧。”
 emsp;刀疤男狠狠地瞪了眼吴妄,连忙低头领命,架起黑云匆匆飞去。
 emsp;吴妄顿时明白了点什么,笑道:“这位执事,近来却是没少在旁注视晚辈。”
 emsp;“他心眼比芝麻大不了多少。”
 emsp;大长老缓声说着,看了眼石屋中的布局,见各处一尘不染,书橱摆件安置井然有序,就连矮桌四面的布帘子下垂的幅度都是一般无二。
 emsp;这是吴妄有意而为。
 emsp;想要离开魔宗,还不惹来麻烦,最明智的办法,是主动让魔宗感觉到,他和这里格格不入。
 emsp;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吴妄的言行举止都在朝着‘正派人士’靠拢。
 emsp;房间整洁一尘不染,各处飘荡着淡淡的清气,也是他刻意营造出的细节。
 emsp;少主大人在北野哪里用干这些活?他有管家的。
 emsp;大长老淡定地走到矮桌后,自顾自盘腿坐下,在这般环境中,连坐姿都下意识端正了许多。
 emsp;随后,大长老打量着着吴妄,见这年轻人族面容生的中规中矩,身形修长、腰杆笔挺,一身简单的布衫被撑的紧绷,又不显半分粗壮。
 emsp;大长老的语调还算平和:
 emsp;“本座,乃本宗大长老,近日刚刚出关,听闻你之事前来问询一二。被我们留在此处,你可有不满?”
 emsp;开门见山,淡定地承认他们留难吴妄不肯放他离开,却没有半分理亏之感。
 emsp;是个狠人。
 emsp;早有准备的吴妄露出少许苦笑,双手垂于身侧,身形站的笔直,嗓音中带着几分叹息之意:
 emsp;“茅大哥说要报答我救命之恩,将我带回贵宗山门安置,给了我诸多关照。
 emsp;但在此地各位前辈眼中,我确实是来历不明之徒,哪般问询都不过分。”
 emsp;暗中点出是自己有恩于这家魔宗,而非是欠了魔宗什么。
 emsp;“很好,”大长老点点头,露出少许笑意,“你是哪里人士?”
 emsp;吴妄道:“来人域前,我便是在东海。”
 emsp;“东海何处?”
 emsp;“一座岛屿,”吴妄正色道,“我不知这岛屿具体称谓。”
 emsp;大长老抬起左手,那修长的手指缓缓晃动,掐指推算,很快就略微皱眉。
 emsp;算不到?
 emsp;他对推算占卜之法也算行家,此时推算面前之人的命格,却是白茫茫、雾蒙蒙。
 emsp;这般情形,要么是此人并不存于世间,要么是有超凡高手为他遮蔽了命途,不让旁人窥见。
 emsp;这个大活人明显就在眼前,答案只能是后者。
 emsp;大长老故意板起脸:
 emsp;“坐下,伸手。”
 emsp;吴妄淡定地应了声,挽起长衣的衣袖,盘腿坐在大长老右手边的蒲团上;像是找老中医问诊时那般,将左手递了过去。
 emsp;坦坦荡荡、目不斜视。
 emsp;“前辈,这样可以吗?”
 emsp;大长老并不答话,一根手指点在吴妄掌心,一缕缕血气渗入吴妄掌中。
 emsp;很快,大长老微微点头。
 emsp;资质上佳、灵气充沛,火属大道、凝丹境修为。
 emsp;大长老问:“可曾服用过什么天材地宝?神念如此强横,已是能媲美元婴跃神境修士。”
 emsp;只识破了第二层伪装?
 emsp;吴妄道:“以前吃过一种灵果,当时也是九死一生。”
 emsp;“倒是好福源,增了不少寿元,修行少了颇多阻碍。”
 emsp;大长老嗓音不自觉温和了些,却也没有多问机缘之事,给了吴妄必要的尊重。
 emsp;这其实让吴妄颇感舒服。
 emsp;大长老并未收回手指,又问:“你与茅师侄如何相识?”
 emsp;吴妄并未隐瞒,将自己如何偶遇茅傲武,救下茅傲武,被茅傲武寻到、醉酒被带回魔宗之事,一五一十相告。
 emsp;待说完这些,吴妄道:“在贵宗已叨扰了一些时日,晚辈尚有要事……”
 emsp;“何要事?”
 emsp;大长老目光凝视着吴妄,笑道:“有什么事是我们能帮上的?老夫亲自出手,还你这个人情,你且说来。”
 emsp;吴妄沉吟几声,却是如实相告。
 emsp;面对比自己境界高了太多的高手,尤其是这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人精,一百个谎言不如一句真话。
 emsp;吴妄道:“我想去寻个宗门拜师,今后安稳修行。”
 emsp;大长老语调顿时一提:“怎么?我灭天黑欲临风大魔宗三派合流、三门玄功,阁下一门都瞧不上?”
 emsp;“前辈莫要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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