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一直被隐藏的,真实的题跋。
现场彻底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死死盯着那幅画,脸上的表情难以置信。
这居然是一个仅仅作伪于题跋上的手法,而且手法非常低级,只是用纸遮住后,再做旧。
或许寻常人看不出端倪,但他们可都是此中高手,居然也会被蒙过去,简直就是狠狠的在往他们脸上扇耳光。
现场,只有周鹏和度空大师,表情自若。
尤其是后者,看向周鹏的目光含笑,能明显看出他眼中的赞许。
“仿品仿品,谁说只有近现代才会有仿品的?”
周鹏抖了抖手中揭下来的那张写着最初题跋的纸条:“难道,为了学习先辈的画技,临摹一张不可以吗?还是说这种画作,不是仿品?”
周鹏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
什么叫仿品,仿照的作品,那就是仿品。
不论仿出来是为了什么目的,根本的性质绝不会改变。
“我瞧着那掩盖的题跋,墨迹以及纸张的材料,应该都是清中期才有的。”
“这字迹仿赵雍也是仿出了七分相似,实为难得。”
“至于这画本身,以及最初的题跋,应该都是元末明初著名画家王蒙的真迹无疑。”
“所以,这一局,谁输谁赢,还有疑问吗?”
周鹏用轻蔑的笑容,看向站在一侧脸色铁青的佟嘉综。
后者双拳紧握,死死盯着那幅画,却不肯说话。
半响后,猛的冲了过来,拿出放大镜,再次看了起来。
又过了半响,这才不甘心的直起身子,却看向度空大师:“这是你做的旧,就为了骗我!”
佟嘉综气急败坏,居然还想把这帽子扣在度空大师的头上。
“嘉综,胡说八道什么!”
佟寒虚冷声呵斥:“度空大师乃当代高僧,岂会针对你一个小辈,马上道歉!”
佟嘉综身子一晃,纵然不甘却也醒悟过来。
“大师恕罪,刚才我昏了头,言语不敬,实在抱歉。”佟嘉综再傻也不敢对度空大师发难。
要知道,这里可是宝来寺,度空不仅在宗教界有着一席之地,更因其得道高僧的身份,以及普度众生的慈悲心肠,与上面关系极好。
六门再嚣张也不敢与度空为难,同样这也是为什么将比试之地选在此处的原因。
就是因为度空出任裁判,会让所有人信服。
“老衲可没这本事,况且小施主也是鉴宝高人,自然可以分得清那作伪的题跋并非如今所为。”
“此画,乃是清朝中期时,我寺当时主持高渊禅师的一位好友送来,他曾看出这画中差异,并且讲解清楚。”
“当时高渊禅师因其是好友所赠,并未将这份伪装去除,只是在这画中夹入了一份解释,这也是为何我会知道此画实乃仿作的缘故。”
说着,度空大师从袖中抽出一封古旧的信笺,轻轻展开后其上果然记载了此画来历以及题跋所出问题。
“就算如此,这话也是元代时期的作品,算不得假的,更算不得我输。”
佟嘉综还想要狡辩:“此局,最多算是平局。”
能强行狡辩到这个地步,让周鹏都忍不住嗤笑出声。
“佟嘉综,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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