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已经派人追查,尚未查到是何人所为。”
“哼!你说朝廷养你们何用?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好,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你却告诉哀家尚未追查到?”
窦婴一把抓过许昌手里的告示,一目十行看完。倒吸一口凉气,告示的辞藻并不华美,简直可以说直白,就和平时说话一个强调。但是列举出来的罪状,件件都有例证,从人证到物证清清楚楚,这些事若是坐实,馆陶公主被五马分尸都绰绰有余。
许昌低着头战战兢兢,一句话都不敢说。窦氏大口大口的缓了几口气,老太太真的被气到了,先是自己的侄子唱反调,又来一个亲生女儿捣乱,而且两件事情的背后都有一个人的影子,那就是苏任。
“来呀!传哀家旨意,将苏任下狱,打伤堂邑候公子,弄塌横门,又杀了一百多名御林军,如今蛊惑这两个不成器的来气哀家,许昌,你是丞相,你说这样的人该定个什么罪?”
“凌迟!”许昌始终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那就凌迟!”
“喏!”内侍答应一声,连忙出去安排。
窦婴还要说话,却感觉有人拉自己的衣角。扭头发现是跪在身旁的许昌,许昌侧着脸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窦婴只得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长寿殿里一片死寂。太皇太后窦氏坐在榻上,一脸的怒气,两只空洞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前方。苏任的死刑已经宣判,还是凌迟。窦婴心中有些不忍,那小子虽然张狂了些,倒也有些本事,而且年轻,更主要的是此子对儒家并不排斥。当陛下亲政,调教几年便可成国之栋梁。
许昌也是不忍,他听说过蜀郡的商路,而且知道蜀中商会的实际后台就是苏任。许昌已经和蜀中商会搭上联系,若能再多给他半年甚至数月,将蜀中商会收拢到自己的羽翼之下,那他就可以顺利告老,再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活了。
出去的内侍又回来了,也不知道旨意是不是已经传了下去。内侍匆匆进来,在窦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窦氏稍稍平息的怒火瞬间又升腾起来。
“胡闹!馆陶这是要造反不成?长安百姓何止数十万,她能堵住一人之口,岂能堵住悠悠众口?”窦氏再次拍了桌子:“京兆尹呢?他就这么看着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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