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只消谨守本心,却也无须顾忌太多,唯太子真被废黜之时,当拼死以保其性命,切不可因形势危殆而生退缩之心,但能如此,将来必得圣心矣。”
邬思道并未去试图解说八爷的可能之行动计划,而是高屋建瓴地提出了与陈老夫子几乎相同的建议,显然二者都认识到了“仁孝”二字的威力之所在,不求此际能被老爷子接受,却可在老爷子心目中留下仁孝之印象,从而于夺嫡路上领先一步。
“嗯,小王记住了。”
四爷的格局显然要比三爷更胜一筹,压根儿就无须邬思道详解个中之蹊跷,很是干脆地便应承了下来,显见是已看破了虚实之所在。
“明日便是会猎之时,弘历世子若是有能为,不妨多方表现一下也好,时候不早了,王爷还是早些去安歇也罢。”
这一见四爷已是接受了自己的提议,邬思道也没再多分说,转而又针对明日的会猎提议了一句道。
“嗯,那就先议到此处罢。”
车马劳顿了大半个月,又宴饮了一回,四爷也着实是有些乏了,此际见该议的都已是议过了,自是不想再多啰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起身吩咐了一句,便即径自回房歇息去了……
“奶奶个熊的,鄂伦泰那小子搞的甚名堂,都这会儿了,还没见个人影,回头爷定饶他不得!”
和春园中,酒已半酣的八爷几个正聚集在后花园的“春江阁”中,一边小酌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着,一个个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到了末了,还是脾气最躁的十爷率先沉不住气,但见其猛地一仰头,将小半碗的酒全都倒进了喉间,而后重重地往几子上一顿,气咻咻地便骂了起来。
“十哥,急个甚,鄂伦泰那小子办事还是牢靠的,这会儿指不定正当值,过了值守时辰,也差不多该来了,再等等也无妨。”
十爷这重重地一顿酒碗,残酒立马便溅了起来,泼洒得到处都是,挨着其的老十四当即被泼洒了一大片,心下里自不免恼火得很,没好气地便埋汰了老十一句道。
“嘿,爷这不是急么,奶奶个熊的,这小子可别关键时候掉链子,若不然,哥几个可就得全抓瞎了,若是……”
十爷自是注意到了老十四身上被泼洒到的酒痕,心下里自不免有些赫然,倒是没跟老十四胡搅蛮缠,伸手挠了挠头,大大咧咧地便扯了一嗓子。
“嗯,十弟休要胡言,你若是等得不耐,且自去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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