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走出办公室，推开门之后，早已等在外面的戴维斯立刻从长椅上站了起来。</P>

助理轻轻关上门，摇着头给了戴维斯一个眼神，用嘴型说道：</P>

“慢下来。”</P>

而戴维斯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样用眼神向他示意。</P>

两人随后重新走进办公室，还没等鲍勃开口，戴维斯便抢先说道：</P>

“AqcL项目周期不可能再压缩了。”</P>

“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加上dhS的这一波审查，没有人能继续撑下去了。”</P>

“长官，你必须要知道，这个项目组里并不是全部都是来自官方的科研人员，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来自商业机构！”</P>

“哪怕是我----我在进入AqcL之前，实际上也受Ibm雇佣。”</P>

“你知道，我们曾经的工作方式与AqcL完全不同，每天工作10个小时就已经是极限，12个小时更是不可想象。”</P>

“但现在，我们每天工作的时间，甚至会达到16个小时。”</P>

“你知道16个小时意味着什么吗？”</P>

戴维斯的语气沉重。</P>

他直视着鲍勃的眼神，说起了他在实验室里看到的一切。</P>

趴在桌子上睡去的研究员，因为过度劳累浑身痉挛的年轻人，售空的咖啡机，一地的红魔饮料瓶......</P>

他甚至提到，有些研究员已经数周没有离开实验室，家人甚至以为他失踪而直接报了警。</P>

这样的现实，还不够惊人吗？</P>

戴维斯不相信，他所说的东西，还不能引起鲍勃的重视。</P>

----然而，他的打算完全落空了。</P>

鲍勃的脸上确实有几分动容的神色，可短短几秒钟的沉默之后，他便开口说道：</P>

“戴维斯，你说的这些情况，我其实都知道。”</P>

“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状况。”</P>

“华夏已经开始启动量子计算项目了，按照我们的经验，他们的进展一定会很快----会非常快！”</P>

“甚至有可能在几个月之内，就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达成对RSA加密的‘攻破’。”</P>

“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他们的量子计算研发方向是指向人工智能的。”</P>

“但问题是，那是更高阶的方案，不是吗？”</P>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难道不会顺便摘下路边的果实吗？一旦这种情况发生，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P>

说到这里，鲍勃停顿了片刻。</P>

随后，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P>

“戴维斯，这是战争，我们都已经在战场上了。”</P>

“而战场上，是没有休息可言的。”</P>

听到他的话，戴维斯怔怔地站在了原地。</P>

战场？</P>

是的，这确实是战场。</P>

----可问题是，你们也从来没给过我们选择的权利啊。</P>

哪怕是一个士兵，也有权利决定要不要“入伍”吧......</P>

戴维斯突然笑了起来。</P>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对于鲍勃、对于军方、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其实自己、以及自己所代表的那些科研人员，都只不过是可消耗的“物资”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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