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兴奎生病这事儿,我们兄弟都晓得了。余母为啥出现在这儿,咱也都清楚。”
“原本母亲过来照顾生病的儿子,这没啥,但爹你一个老汉,人家一个守寡多年的老太太,一个屋檐底下住着不方便。”
老杨头依旧摊在椅子里,手里多了一根旱烟杆子,斜睨了杨华忠一眼,没吭声,把旱烟杆子点了放到嘴里吧嗒着抽了起来。
杨华忠接着道:“人言可畏,我们兄弟合计了一番,觉着还是先把他们母子送回余家村比较好……”
“扯淡!”
老杨头的否定来得太急,声音跟浓烟一起喷出来,喷了杨华忠满脸。
杨华忠咳了两声。
老杨头声色俱厉:“我和兴奎娘几十年的老兄妹了,我们光明坦荡,身正不怕影子斜,谁敢说啥?”
“哈哈!”
不合时宜发笑的人,是杨华明。
他吐出嘴里一直咬着的草,满脸讥诮:“爹,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别装了,咱谁不晓得谁啊!”
老杨头压根就不看杨华明,他只看着面前的杨华忠,重复着刚才那句话:“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要是正的,那这天底下就没有歪的。”杨华明抬手指着村后的方向又道,“就咱村后面那几颗歪脖子树,都他娘、的给我一柱擎、天了!”
老杨头阴沉的扫了杨华明一眼,“你要是再废话,今个这话可就不好说了。”
杨华忠看了杨华明一眼。
杨华明两手一摊,“得,我闭嘴,三哥你接着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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