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也提到,雨季黄河、长江流域受灾严重,西部李程将军粮草军备消耗巨大,国库收支难以平衡。
以工部尚书为首的,立刻站在林立这边,提到冬季开封受灾,林立未动用国库一两银子,就解决了开封的危机。
不但将叛匪尽数抓获,还为开封百姓筹集了粮食,购买了耕牛。
林立以大将军武将之身,兼顾了户部的职责,户部掌管国库,掌管全国收益,为何连救灾的粮食,打仗的粮草都不足?
而蒸汽机车从出现到现在开始大面积铺设铁轨,林立也并没有动用国库一文钱,户部有何理由以无钱粮拒绝?
且铁路铺设之后,即便做不到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也能缩短运输时间。
若是能往北往南极热极寒之地都铺设上,大夏南北出兵,乘坐火车,又可以节约多少时间和粮草?
兵部立刻站出来支持工部,支持林大将军——笑话啊,林立作为大将军,出兵草原,没有动用兵部一个士兵,兵部此时不回报,何时回报?
吏部却是站出来支持户部,林立为大将军,如此插手工部户部事情,已属于越界了。
唯有刑部和礼部的官员并不参与。
朝臣们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夏云泽高坐在上,只看着下边的争吵,一言不发。
终于,朝臣的声音逐渐减弱,夏云泽环视众人:“朕近日听到了一个新名词,叫做吃绝户,不知道哪位大人能给朕解释一二。”
欧阳若瑾上前一步,拱手道:“绝户,指的是这一户的后代从此断绝,再无后人祭拜。
吃绝户,就是以吃的方式,将这一家的财产全部吃光,吃到一文不名,再将其妻女卖掉。”
朝臣闻言,有默不作声,有交头接耳,有震惊不已。
欧阳若瑾接着道:“臣曾听闻某地,其当家人新婚不久,意外身亡,只留下寡妻及刚出生一女婴。
上无公婆可以照顾,下无儿子傍身。其族人在操办丧事之后,以无后为名,没收其家土地财产,连锅碗瓢盆桌椅都不放过。
寡妻娘家欲要将女儿外孙接回,却被族里以嫁入其家,并未和离唯有拒绝后,将其寡妻与弱女卖掉。
此事因男方家族势力强大,寡妻母家弱势,拿不出其女与外孙女女赎身的银子,只能眼睁睁任凭夫家族里摆布。”
礼部尚书怒道:“岂有此理。我朝娶嫁自由,并不禁止寡妇再嫁。若不改嫁,也可以过继族里男儿为后。
怎会有如此毫无廉耻,丧心病狂之事!”
欧阳若瑾冷声道:“家族庞大,制定规矩约束族人,其宗法制度甚至超越了我大夏的律法。
便是我等士族,也有族规约束族人,只不过我等士族大家,身受陛下圣恩,自有礼教,遵守大夏律法,不会允许族人欺男霸女。
但大夏辽阔,也有那等家族在族内便团结有势力之人,对内欺压族人,对外排斥异己,以为其谋取私利。
吃绝户,在这等地区,这等家族,不过是寻常,控制族内丁户,私设刑堂也屡屡发生。
民不举,官不究而已。且从前朝到我朝,均百事孝为先,又如何能告发宗主族长等家族长辈。”
大殿传来轻轻地叹息之声。
能站在大殿参加早朝的这些朝臣们,大多世家大族出身,因其身份地位能约束族人,所以族里并不会出现这等事情。
然天下之大,家族之多,何事不会发生呢?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