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额头刺字如何?为人下奴如何?连方煜都与之称兄道弟,他们又有何不可。
也有人低声吩咐跟来的下人出去打探,包间里立刻又热闹起来。
林立含笑坐在主位上,看到江飞游刃有余地与众人相处,几句话时间互相称兄道弟。
果然是王府中呆过的,见识上一点也不输于人。
可惜了,江飞注定是不能留在身边了。
“哥,”肩膀一沉,方煜搭上胳膊,“下次你去北地,也带上我呗。”
林立乜斜着方煜道:“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要去北地。”
方煜懒洋洋的,好像没了骨头一般:“反正你去要带着我。”
包厢众人热闹了很久,大概是因为江飞在的缘故,没有人提及还要去喝花酒。
也因为江飞替了林立的酒,豪饮畅快,也激发了人的胜负欲。
到最后,一屋子的少爷公子们还清醒的,也就林立、江飞和方煜了。
林立是后半程滴酒未沾,江飞是海量,而方煜是不敢喝多。
方煜还惦记着欠下的家法,哪里敢再被自家大哥抓到把柄。
屋子里其他人半醉之后,酒品上就看出高低了。
左迁家里不愧是做人口买卖的,他从小就浸淫其中,即便是明显醉了,话反而开始少了。
大概是平日里没少提点自己言多语失,尤其醉后,更要谨言慎行。
家里开茶馆的柳翊就不一样了,开始口若悬河。
将自家说书先生今日在茶馆里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高潮迭起的时候还拍了个茶碗当做惊堂木,碎了一地的渣子。
林立已经无感了,只当柳翊口中杀熊的另有其人。
故事里的角色距离他太远了,远到除了射出的两箭,完全没有相同之处。
倒是方煜和江飞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江飞,一边听着,一边不时看一眼林立,眼神里的笑意一点都不隐藏。
“咱们兄弟头一天一起打猎,却让秀才拔了头筹,不成不成,明个再上山去,必须去。”
柳翊说书之后,心潮澎湃,邀请大家去。
“对对,去去!”大家纷纷附和。
林立但笑不语,酒后之言他一向不放在身上,更何况他明日还要送方煜回家。
一屋子的人也渐渐被下人托着扶着下楼,林立围着兔毛大氅,挨个看着人坐上马车。
这才与方煜一起上了马车,江飞赶车,一路摇摇晃晃回了宅子里。
前院大书房里摆了床,炭火将屋子里烧得暖暖的。
林立脱了大氅,毫不见外地将外衣脱了:“早些歇着,养精蓄锐,迎接明日的板子。”
方煜不在意地道:“不困,哥,你和我看一会兵书。
明日大哥见我有长进,说不定就不会打我了。”
林立道:“我累了一天,没有精神了。不然明日不跑步打拳,陪你抱佛脚。”
方煜诧异:“休息一个下午了,晚上吃饭都累,哥,你这身体不行啊。”
林立哪里有一个下午的休息,一下午都没闲。
只是不能与方煜说他忙的是什么。
但男人是不能被说不行的。
见到方煜已经坐在桌前,翻开《孙子兵法》,也只能走过去,“说谁不行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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