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瘟的‘满脸温和’以及‘好心相劝’,让那个声称要求死的大户浑身泛寒。
偏偏周县尉立马配合,笑嘻嘻的补充起来,道:“这种污浊之家,全家私通乱伦,本官身为泾县县尉,岂能不予以整治肃清?所以为了保住泾县的清良名声,本官无奈只能把你们全家都搞死。”
玩恶的,明着来!
想用求死吓唬我俩,借以索要‘卖粮’款项,妈了个巴子的,我们赊账的时候就没打算给。
既然胆敢求死,那就全家都死。
我俩专门想出了一个说法,你们一家人需要整整齐齐,毕竟黄泉路上比较远,全家奔赴才能照顾嘛。
不得不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泾县这十七家大户,其实也都是恶人,如果不是几十年上百年的盘剥,年年月月吸取老百姓的血,怎么可能积攒到粮仓万石,甚至仓里的谷子发霉烂掉。
然而即便仓里的谷子烂掉,这些大户也不愿意接济贫苦,反而趁着灾荒年月下狠手,逼着百姓们卖田卖地给他们家。
一亩田地价值十两,他们买的时候只给几十文……
甚至几十文都不给,因为要抵充高利贷。
盘剥的方式很轻松,灾荒年月放贷而已,老百姓青黄不接的时候借钱度日,大户们放钱的时候已经盯着地……
如此经过几十年的盘剥和作恶,整个泾县几乎全是十七家大户的地。
无论荒山,无论荒地,上至良田,下至菜园,凡是能种能收的地方,凡是能洒下种子的地方。全都属于十七家大户,泾县百姓早已无田。
这种土地兼并的情况,在古代王朝末年很常见,天下各地都是如此,不止泾县大户这么干。
反正大家都在恶,都吸老百姓的血,吸血而自肥,何乐而不为。
唯一让十七家大户倒霉的,是他们盘剥的地方处于泾县,而泾县某位秀才为了筹粮,动用了县令和县丞两位岳父。
这两位岳父都是官,自古官字两张口,问你家买粮食你敢不卖吗?卖的时候打个白条没问题吧?
至于后续的付款时间么……
两个擅长赖账的恶棍负责谈。
恶人自有恶人磨,十七家大户躲不掉。
……
宋老生的第一项解说,粮食的开支让人震惊,然而大家更震惊的是,这么多粮食竟然弄来了。
不服不行!
这是本事!
只不过……
这种筹粮的办法还能用多久呢?
大家不免有些忧心忡忡,再大的大户也扛不住这么造啊,泾县终归只是个小县而已,全县大户总共只有十七家。
恰好这时候杨一笑宣布,开会中途大家休息一番,可以不用严肃,相互闲聊商谈。
闲聊?
大家没兴趣!
但是对于事务商讨,人人都显得热衷。
既然是宣布中途休息,那么就不属于正式开会,这时候即便旁听之人也能开口,问一些自认为可以表现自己的问题。
比如,顾老六这个货。
顾老六的性子最为焦躁,忍不住冲着唐县令开口,急急问道:“唐老叔,县里那些大户还能活下去吗?你们这么狠的盘剥他们,我估计他们快要破家了吧?”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