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吏部府衙。
部厅之中,长孙无忌身穿公服,手里捧着茶杯,侧耳倾听坐在身旁的中老年人哭诉。
“下官按照长孙尚书的意思,将程俊拖住,奈何这小子太过机敏,发现了端倪,竟以有冤案为由,打掉我的官帽,我一时气不过,就拉着他面见陛下!”
“本以为他是无的放矢,却不想他真的查出冤案,导致我被他在陛下面前参了一本,陛下免了我的刑部员外郎之职,还要将我调出京城,去地方上任职。”
王良欲哭无泪,一阵拱手道:“长孙尚书,你可得帮我一把啊!”
长孙无忌放下茶杯,安慰道:“你替我做事,我焉能对你见死不救?你且放心的去地方上任职,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将你调回京城。”
王良神色一喜,“有长孙尚书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
长孙无忌道:“陛下选的这位言官,我以为他只会耍嘴皮子,想不到竟真有几分能耐。”
王良气骂道:“此子是有能耐不假,但也可恨!长孙尚书,你千万不能放过此子,此子睚眦必报,锱铢必较,他昨天能因为他二哥被打一事,参了皇后娘娘,今天他就能因为您让下官拖他时间,而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本官能给他参这一本的机会?”
长孙无忌嘲笑道:“言官的厉害,在于‘言’,程俊能言善道,巧舌如簧,但只要不让他开口言语,他就会如同一只蚂蚁,蚂蚁咬人,能有几分痛?但人捏蚂蚁,轻易就能叫它痛不欲生。”
王良眼睛一亮道:“长孙尚书有办法对付他?”
“已经在做了。”
长孙无忌一笑,道:“从昨天他参了皇后娘娘一本以后,本官就已经开始织网。”
“现在,此子已经掉进网里,逃不出去了。”
话音甫落,一名年轻的吏部捉钱令史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长孙尚书,事情有变!”
“……”
长孙无忌盯视着对方,感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恼声道:“有尉迟敬德的砺石作为信物,尉迟宝琳定然不敢阻挠你们抓人,怎会出现变故?”
“现在阻拦的不是尉迟宝琳,是程家大郎程处默,和程家二郎程处亮!”
长孙无忌立即猜到这是程俊的安排,不由挑了挑眉。
王良虽然不知发生什么,但也察觉程家兄弟出现在现场,肯定因为程俊,看长孙无忌的表情,便知程俊的安排出乎他的意料,咂舌道:“此子胆大心细,确实不好对付!”
长孙无忌乜他一眼,冷哼道:“区区少年,有什么不好对付的,休要在这里长他人志气!”
说完,他看向年轻人,板起脸庞问道:“程家兄弟未曾入朝为官,还是庶民,安敢阻挠?长安令杨纂干什么吃的?”
“林令史说杨明府有意偏袒程家!”
“混账东西!”
长孙无忌脸色一黑,属实没想到交给杨纂的差事,他竟敢阳奉阴违,忍不住骂了一声。
随即,他摊开一份崭新的公文,提起兔毫笔,快速的写好然后递给年轻的吏部捉钱令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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