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落户别的坊?”
听到有人跑来落户,之前准备收工的那些吏员,立刻扯开了笑脸。
“好好好!这边来!这边来!”
“喂喂,别去,咱们可以商量商量!”就在这边刚坐下,另一边的吏员跑来,焦急的喊着。
不过之前跑来的汉子和几个跟着他来的,一个两个都不给好脸色。
之前那个汉子更是冷哼道:“商量个屁!当我傻子!我好歹去澄城县走过商,你们的落户政策我也知晓。坊的税收,干系了你们的升迁,但你们华宁坊强制留人就很令人不爽。
但凡你们这里出一个贪官污吏,是不是咱也走不得?
还得傻乎乎的被你们欺负?”
“不是……这都是误会!我们坊主要是要办工坊的,留你们下来,自然是希望你们也可以进工坊干活!这不是给你么谋一条出路吗?”隔壁华宁坊的吏员赶紧解释,“而且,这可是国营的稳定产业,至少能吃十五年。”
“得了吧!还十五年?衙门亲自办的工厂,最容易官官相护了。
再说了,只要能让人干活吃饭,还愁没人来?
本坊的没有,可以去请边个的那些丁余,但凡这种强制留人的,要么是活糙、重,要么钱少。
咱还准备跟着新顺大王打天下!落户你那,不出男丁干活,妻儿老小还不得被欺负惨?不上当!”
“你都当兵了,谁敢欺负你啊!”华宁坊的吏员都快急哭了。
边个万华坊的吏员笑吟吟看着这一幕道:“瞧,我就跟你们赵坊长说过了,他要办工坊,我支持,只要一句话,兄弟坊有难,咱们这里妻儿老小这么多,谁家都有丁壮可以过去打工。
短工也好,长工也罢,他偏生要拿出地主老爷的做派吃独食。
诶,包圆长工,一契三年,这不是逼着人自己走吗?
人呢,都是往高处走的,要是在城内工厂办不下去,可以去城外的城郊购置土地的嘛。”
“你这……”这个华宁坊的吏员被噎了,一句话也说不了。
“行了,别废话,我落户。房子我要小的,但店铺我要大的。”
“我也是!”
“俺也一样!”
后方一通响起,万华坊吏员直接笑开了:“好说!好说!咱这里有几个搭配方案,供诸位选择!来来来!”
分配,吵吵闹闹。
刘应遇表情诡异的看着这一幕,然后问吏员道:“还能这样?难道不都是少迁徙为佳吗?”
“是啊,反正都在县里,只要政策允许,去乡村务农也可以。”警卫点了点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他是从郃阳开始从军的,闯荡一路,城内这样的坊与坊人口争夺,太常见了。
又因为干系了整个坊内执政班子的升迁问题,各坊之间的竞争,几乎可以说是杀疯了。
“西安府是大府,光是附郭县就俩,一个县十几二十个坊,若是算上城郊,还有代管的农场,总数绝对不下三十。
三十个坊,争夺西安府的五十万人口落户,可是决定了各个坊未来数年的政绩。
每个坊的税收基数,都源于人口。
谁家人口多,将来上税就多,上税多了,坊内居住、教育、医疗、乃至一系列的基建,都可以通过人口优势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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