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兆麒与图海都大惊。
图海质问道:“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快就来了,不是让他们阻挡两日吗?”
通报的士卒解释道:“大将军,叛军火炮太强了,几百门火炮轮番轰,将士们根本抵挡不住,一直被动挨打……”
刘兆麒对此深有体会,所以对图海道:“图老将军,吴用善于用火炮攻城拔寨,正面与之对抗,我们几乎没什么胜算。所以我们现在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是在一个时辰内攻破普城,然后全力迎战吴用。”
“第二就是现在立刻退走,驻守剑门关,以剑门关天险再与吴用决一死战,方有胜算。”
图海似乎并不愿意这样选择,因为他还是不太认可吴用的强大,总认为自己能从正面击溃吴用,从而平息叛乱。
刘兆麒对图海还是很了解的,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于是继续耐心劝解:“图老将军,你刚刚也说过了,我们将士已经战斗了一天一夜,连口水都没喝上。这样战力,如何迎战吴用?”
图海:“……”
刘兆麒继续道:“图老将军,听我的,不能念战,更不能轻敌。陛下如此信任你,你可不能走周有德与王辅臣的老路。”
“而且本官听说,这次周有德与王辅臣回京,九死一生。”
图海惊问道:“你说陛下要斩周有德?”
刘兆麒道:“圣心难料,伴君如伴虎,这话虽然大逆不道,但也是事实。”
图海沉默了,刘兆麒的话字字穿心,道:“再攻半个时辰,若不能攻下普城,全军立刻撤回剑门关。”
普城,双方在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后,战斗再次开启。而这一次的清军如同打了鸡血,顶着自家炮火也杀入城内。
而陈州本准备着让士卒们突破包围,杀出一条血路。
可是清军一点机会都不给,四面合围攻城,并且很快就攻入了城内。
巷战,陈州只能率领着士卒在城内与清军死战。
从街头打到街尾,又从街尾打到街头,一条街道都要经过反复争夺,不丢下几百条性命,谁都不愿意放弃。
而这样的死战,对于伤亡来说,那真是无法估量。双方,只要冲上去,基本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纷纷倒地,如同绞肉机。
陈州此刻已经退到了城中位置,而且他身负重伤,右腿在刚刚的激战中,被清军放了冷枪,造成了站立都困难。
“将军,看来今日我们都要交代在这里了。”一位将领绝望道。
陈州拉住他,道:“你身上的伤比我多吗?我都还能打下去,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几个人垫背,你在这里放什么屁话。”
陈州说完这话后,他用一根粗木棍吃力着站起来,然后看着周围将士。
“我陈州在这里先说一声,我对不住大家,都是我害了大伙。四面都是满狗,我们现在插翅难飞。你们有什么气,有什么怒,都可以在死后,在地府找我算账。”
“但现在,我要你们拿起武器,跟着我一起去杀满狗,杀一个值了,杀两个就赚了,杀得越多,我们就能为大帅减少一个敌人,为他分忧。”
“所有人,都给老子拿起武器,跟我走。”
最后一声,陈州怒吼,然后他杵着木棍,拿着长枪,缓慢向前走,他是要继续战斗。
而周围将士,在这一刻竟然都没有犹豫,全都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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