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二妞满脸是血,还颤巍巍地手指鞋垫,陈太忠心里,蓦地生出了一股怪怪的滋味,紧接着,就是不尽的怒火涌上了心头。
他原本就是存了先收拾狗,后收拾人的念头,不成想杜和平横空插这么一扛子出来,他就不好再越俎代庖了,可是眼下,他居然觉得老杜有点多事了一一这种混蛋玩意儿,你用正规手段收拾,不解气啊。
就在这个时候,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当先的车里居然跳下一个二级警督来,他脸色通红满嘴的酒气,“杜市长”杜市长在哪儿?”
“怎么回事?”杜和平见状,皱一皱眉头走上前,“出警还喝酒?”
“不是我出警,是……我正吃饭呢,听说是您报警,就跟过来看一……”警督笑一笑,大大咧咧地回答,“怕这帮小子们不懂事儿。”
“井了,你醒一醒酒”,杜和平很无奈地回答,他也知道这市长报警,是官场难得一见的奇观一一私下跟警*察打招呼的市长有,公然报警的却是太少见了。
所以,这分局的局长都上杆子凑过来了,一来是伺候好领导,二来就是……没准混个脸熟,杜市长是老正林了,可是能供警*察近距离这么效力的时候也不多。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现场证人又众多,警*察们了解一下情况,决定先把张二妞往医院送,直到坐在车上”她还呆呆地看弄地上散落的鞋垫。
“大妈,你先看病,我们会帮你看好东西的”,一个一级的小警司不动声色地说一句怜悯之心人皆有之”只不过该不该表现出来,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至于王健还有跟着他的那个小伙子……去警*察局谈话吧。
“那是我的狗”,王健已经知道,自己被杜市长抓了现行,但还是放不下那条狗,临上警车之前,指一指那条萨摩耶狗,保安们已经找到了绳子,将狗的四蹄捆在了一起,脖子上也系了一条皮带勒着”“价值一万多。”
“杜市长您看?”二级警督也知道了,那养狗的是王兴华的儿子,他倒是不怕王兴华,但是请示一下杜市长,还是很有必要的。
“秉公执法,依法办案就行了”,果不其然,杜和平的回答”是标准的官场措辞,在他想来,这事儿已经走上程序了,他不怕再出什么砒漏,当然,事涉陈太忠和文明办的其他干部,他必然会补上一句,“我不干涉你们办案,但是我会高度关注。”
我就知道是这样”陈太忠心里暗叹,嘴上也禁不住冷笑一声,“老刘,你的人里面”真的没几个会办事儿的!建阳……你会不会办事儿?”
“彭处你站好了”,郭建阳正扶着彭苗苗在一边呢,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缓冲”彭处长的情绪已经稳定多了”他松开手之后”一头冲向了路边一个卖羊肉串的摊子。
郭科长已经看见了,砸狗的砖头,就是自家主任丢出去的,他跟随领导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既然要跟着主任混了,他肯定要了解一下陈主任的性格不是?
所以他就知道,主任虽然标榜其“以德服人”,但骨子里却是操蛋无比”对那些痛恨的对手,喜欢把人往死里糟蹋。
他刚才就在想,我要是陈主任,怎么样才能让对方最痛苦,然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当着这家伙,干掉这只狗”定然会让其痛不欲生。
接下来,他自然是四处寻找工具了,在听到领导的吩咐之后,他松开手就冲向卖羊肉串的摊子,抓了两把空的好子一一这羊肉串是电烤的,不是细圆钎子而是扁平的,“师傅,借你钎子用一下。”
看着他手持钎子冲向白狗,连保安都愣住了,其中一个家伙反应快,想起了陈主任“捕杀”的说法,想也不想,抓住白狗的尾巴,没命地抡动一下。
“砰”的一声大响,那三四十斤重的狗被抡了一个半圆,重重地砸到地上”只听得“嗷儿”的一声,那狗的身子就是没命地一挣。
就这一声过后,郭建阳已经走到了跟前,对着大张的狗嘴,闭着眼睛用尽力气,两把钎子没命地扎了下去,那狗登时又是一声惨哼,却是比刚才一声还大很多。
合着这两把行子,扎得不是特别是地方,一把是扎进狗嘴里了,一把就扎到了狗脸上,其中一只钎子还扎进了狗的一只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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