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曲阳黄,便是类似的项目,埃布尔等人的支持固然可贵,但是没有他们的支持,以陈主任的人脉,也不愁走出一条路来——所以当时埃布尔才要积极争取这个代理权。
然而现在,掮客先生说,没我的支持,曲阳黄的发展,不可能这么迅疾。
袁珏是文化人,不愿意否认某些东西,埃布尔当时为曲阳黄的铺货和上架,做了不少工作,这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没有埃布尔的努力,就没有曲阳黄的今天——起码不会这么辉煌。
所以这根本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陈太忠当时若不是选择掮客先生搞曲阳黄,那很可能发展到另一种局面——不管怎么说,埃布尔熟悉各种规则,这是肯定的。
“那现在是个怎么样的情况?”陈太忠觉得自己要先了解情况,才能做出定夺。
“麻杆儿打狼,两头怕呗,”袁珏苦笑一声回答。“僵持着呢,需要您过问一下……”
其实,事情远远要比他说得还要严重,埃布尔说了,你们不能拦腰一刀的话,我就要换产品了,而刘满仓自然不甘心,所以告诉他。你要是真的换产品,那只是一拍两散,对我不好,对你也不好——好吧,供货价我降百分之十二……这真的是最低了。
我要联系你的供货商。断绝你的货源,同时再要求你增加供货量呢?果不其然,陈太忠想像中的最糟糕的结果,被人随口道出,当然,这只是埃布尔做出的一种假设。
然而更糟糕的是,对方仅仅是说出这种假设,而并没有付诸于行动。那就说明——人家的手上,还有更厚重的底牌没有打出来。
刘满仓真的不能面对这种复杂局面——根本是完全陌生的领域,他想要找个压制的法子都没有,于是他表示说,那啥,好吧,你找你的供货商,我们在欧洲还要继续发展。以后……大家记得相互帮扶哈。
你做梦吧,埃布尔冷笑着表示出自己的意愿,你知道不?欧洲黄酒的市场市场并不大——虽然若干年后,可能会变得很大,但是现在我要说,离开我埃布尔,目前欧洲市场。你们根本做不进去。
这话是有点夸大了,欧洲这边的市场,除了埃布尔,尼克和安东尼等人都在做,像格勒诺布尔市的达诺也在做——这个胖子纵横于法意边界。真的不可小看。
总之就是一堆糊糊事,叫真不好是不叫真也不好,可刘满仓脆弱的肩膀有点扛不住,于是就请示市里——我该咋办,这个利润……让还是不让?
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殷放现在也充分地明白了这个道理,对于这种请示,他轻轻一脚,就将皮球踢了回去,利润不能让,工作你自己做!
这就成为了压倒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今天上午,刘满仓很为难地向殷放汇报——我这个……身心疲惫,不能完成组织交给我的重任,真的很惭愧吖~
这算是逼宫吗?殷市长心里也是恼火,要搁在往日,他遇到类似的事情,会直截了当地要求对方:你要是觉得真干不了,那写辞职报告吧。
你那地方那么肥美,而你又不是我的人,我一直没动你,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不过现在,他这话还说不得,就算想动刘满仓,殷市长也得等法国人这一拨风波过去之后——抢功的事情常见,没听说过谁抢着背雷的。
尤其令殷放难受的是,要细说这个变故的根源,算来算去得算到天南黄酒文化节上,然而这可是蒋省长大力促成的盛会,这件事处理不好,岂不是在败坏黄酒节的名声?
随你们折腾去吧,殷市长真的是有心不管了,谈成什么样是什么样,都是你刘满仓的责任,你自己看着办。
主意拿定了,他又想到,陈太忠对这件事也挺操心,想着打个招呼,但是他觉得这种事情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也挺掉身份的,于是就给袁珏打个电话,说事情现在就是这样,你和刘满仓协商着处理吧。
袁主任清楚,这件事情自己可以协调,但是殷市长专门打这么个电话,应该还是对着陈主任的——事实上,他只是有资格协调,埃布尔可未必听他的。
所以他不敢怠慢,赶紧给老主任拨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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