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黑色有绣花边造型极简的旗袍,脑后扎着条及腰马尾辫,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一如六年前夜宴初见。
“知道。”她看着他说道:“是牡丹亭,以前在北边的时候听过。”
林跃问:“喜欢吗?”
宫二转过脸去,看着露台轻轻点头。
“那我把它送给你。”
宫二知道这里的“它”指什么,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林跃笑着说道:“不是有句话叫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吗?”
宫二抬头打量一眼梁下的招牌,金灿灿的“望北楼”在烟雾缭绕下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以后你在上面唱,我在下面听,好不好?”
“好。”
在北方,很多人说宫家的武戏真过瘾。
……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长街湿滑,水声叮咚。
宫二撑着一把油纸伞,看着倒背双手走在前面的林跃。
“不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吗?”
林跃抬头打量一眼夜空:“六年前,霸王夜宴后。不过那次是离别,如今是重逢。”
“是啊,六年了。”宫二说道:“还记得曾经的约定吗?”
“关山难阻人意,叶底是否花开灿烂,有机会再印证。”
宫二握着伞的手轻轻放下。
关山难阻人意。
1940年林跃为她北上奉天。
1942年守孝日满,她南下妈港。
现在,是印证叶底藏花的时候了。
“上次在东北,我问你想不想看真正的叶底藏花,你说改天吧,没想到这一句‘改天’便是三年。”
“如果我当时看过了,三年后的今天,你会来找我吗?”
宫二被他问住了,非常罕见地笑了一下:“没想到你这个办大事的人,也会耍一些小聪明。”
林跃笑着说道:“我不仅会耍小聪明,还会抖机灵呢,要不要试试?”
宫二说道:“好啊。”
林跃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目光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宫二莲足轻移,摆出八卦掌的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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