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骆玉珠真的只给我留下一千块钱,还说什么,剩下的钱会一点一点还的。”
“老陈,你别紧张,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这次来,就是让你踏踏实实在这里住着,安心养病,村里那些事呢,不用操心。”说完这句话,他看了下腕表站起来:“行了,县里还有个会要开,我先走了,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找小姜,他会帮忙解决的。”
陈金水又想起来,谢县长把他按回床上,挥挥手,带着秘书走了。
镇长媳妇赶紧去外面送。
等她回来,陈金水皱着眉头问道:“县长……他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人家百忙中抽出时间来看你,你倒好,瞎琢磨。”
镇长媳妇一边说,一边把谢县长提来的水果放到床头柜上,感觉面对旁边两个病床陪床的国营厂女工,腰杆儿挺得更直了,毕竟县长都来看他男人,这面子可是给得超级足。
陈金水可不认为这是瞎琢磨,就在他越想越不对劲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陈金土推门走进房间。
“哥,嫂子。”
“哎,金土来了。”
“嫂子,我想跟哥说两句话。”
“什么话不能在我面前说,搞得这么神秘。”镇长媳妇一边抱怨,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暖壶去打开水了。
陈金土看着她走出病房,这才把凳子拉到陈金水面前,脸凑过去说道:“金水哥,刚刚咱们村的人聚在一起改选了村委班子,你被他们……被他们选下去了。”
什么?
这次陈金水是真被气着了。
“我不在他们就敢这么干?”
“你想啊,有林跃带头,他们能不敢吗?”
“有他带头怎么了?村委班子是他要改选就能改选的吗?那得县里同意。”陈金水的声音很大,火气也很大,把靠窗病床上熟睡的老太太都惊醒了,用一种厌恶的目光看着他。
陈金土说道:“金水哥,我去县里问过了,人家啥也没说,就一句知道了,你回去等信儿吧。”
陈金水一听这话,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这什么意思?结合刚才谢县长过来看望他说的那些话,上级领导对这件事的反应八成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恐怕情况更加糟糕,谢县长的话明里暗里都有一种他老了,该退休养老的调儿,搞不好他这个镇长也得黄。
仔细想想,谢县长也被那小子将了一军,前两天在会议上夸奖林跃和邱英杰是干实事的人,扭脸就发生陈家村村民改选村委会的事,谢县长能不同意吗?这时候要是拆台,那就是连自己的台也拆了,所以……只能听之任之了,还能落一个赏罚分明的好名声。
陈金土见他不说话,推了推他的胳膊:“金水哥,你倒是说话啊,难不成你就眼睁睁看着林跃在你眼皮底下搞事?”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你去找县长,让他出面,只要他开口,谁敢不听?”
陈金水指指床头柜上放的水果:“那就是谢县长送来的水果,你跟他前后脚,他刚走你就来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结合陈金水的表情,陈金土哪里还有想不明白的道理------谢县长是来给陈金水打预防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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