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的脸孔之上更是泛着一层淡淡的油脂光芒,看来这女人头一定是摸了什么防腐的油脂之类的物事,这才保存如此完好,历经千年之后还是美艳如初。
我、老季以及徐淼凤三人俱都怔住,而梁天一和吕峰两人则不敢再走过来。
“难道面前这个女人头生前便是那个让燕王剥去人皮的牡丹皇后?”我喃喃自语道。
老季微微皱眉,道:“是或者不是,只要将这女人头提了起来,看看这女人的身上是否完好如初,便知道是不是那牡丹皇后了。”
说着,老季戴上一只手套,慢慢伸出手去,轻轻抓住那女人的脖颈之处,轻轻往上一提。
那女人的尸身随即被老季提起半尺来高。
那粘附在女人身上的血色汁液慢慢落下,露出这女尸的肩膀来。
我望到这女尸身上的时候,当即骇然变色。徐淼凤更是急忙转头,腹内翻腾,几乎便欲吐了出来。
原来这女尸身上一片血肉模糊,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老季急忙撒手,那女尸徐徐落入血色汁液之中。
徐淼凤更是直待那女尸一具恐怖的尸身尽都没入血色汁液,这才回过头来。望向那女尸之时,只见那女尸还是一副美绝人寰的样子,我心里暗暗恻然,心道:“那燕王如此残忍,将这牡丹皇后活生生剥下人皮,又复将这牡丹皇后的尸身放入这一口铜缸,供其日日观赏,这燕王又该是怎么样的一种心境?这燕王岂不是跟一个恶魔无异?”
老季将那石封拿起,复又盖在这一口铜缸之上,而后慢慢转过身来。
甫一转身,老季眼睛望向对面石壁,一时间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只见对面石壁之上有一个尺许见方的缺口,此时那燕王的一颗满是污血的人头正自从那缺口慢慢钻了进来。
老季咽了一口唾沫,心里砰砰直跳。
我和徐淼凤见老季转过头去,突然间一语不发,神情有异,当即转头,向老季双目凝注的方向望去。
这一望之下,我和徐淼凤也都是脊背一寒。
而梁天一和吕峰二人则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就在他们身后。
适才我们五个人进到这耳室之中的时候,环顾四周,并未看到这石壁之上有什么缺口。这一个距离地面米许高的缺口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呢?
我心念急转,看到那缺口四周掉落的石屑,蓦地明白这一个缺口一定是在里面封了一层薄薄的石灰,外人不走到这缺口跟前,不伸手触摸,便无从发觉。只是那已经身化僵尸的燕王又是如何能够感知这缺口所在?这却是一个不解之谜了。
而更让人感到震惊的是,那正自慢慢爬进这耳室的燕王已经被它自己吞噬掉的两条手臂,此时又复赫然长在它的身上。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老季一摆手,示意我们向那石门一边走去,跟着自己也慢慢移动过去。
我们五个人倒退而行,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以防惊动那燕王,眼睛更是不错眼珠地望着那燕王。
只见那燕王将半个身子爬进来之后,往前一窜,跟着整个身子便落到这耳室之中。随即燕王双手撑地,慢慢站起身来。一双白茫茫的双目四处扫视一遍。
这燕王的目光落到我们身上的时候,我们虽然知道这燕王的双目尽瞎,并不能看见我们,但是心底还是一阵大跳。
只见那燕王眼睛扫视一遍之后,随即慢慢向那一张人皮椅子走了过去。所有人都是一怔,不明白这燕王想要作何,难道是看到这一张人皮椅子又想起了它从前的种种?
这僵尸难道也有记忆?
这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了。
三人眼看着那一具身化僵尸的燕王,慢慢走到那人皮椅子跟前,凝立片刻,而后慢慢坐了上去。跟着双手在那牡丹皇后的人皮之上反复摩挲几遍,脸上更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老季,我,徐淼凤、梁天一还有吕峰,五个人都是暗自骇然不已。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具僵尸国主竟然好整以暇的坐在那人皮椅子之上。
过得片刻,那燕王慢慢走了下来,来到那一口铜缸跟前。伸出手,慢慢将那铜缸上面的石封取下。而后站在那铜缸之前,向那铜缸里面的牡丹皇后的尸身凝望。
那一双白茫茫的眼睛此时竟似有了表情一般。
我手中的手电筒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闪烁起来,随即便蓦地熄灭。
这耳室之中立时又漆黑一片。
我急忙从背囊之中复又取出一个手电筒,灯光照耀之下,只见那燕王独自站在那一口铜缸跟前,若有所思,脸颊之上嘴角不知何时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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