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说着,我将自己的装备包扔到地上。
“小心点。”
“放心。”我腰上搭着匕首,开始往上爬。
一般沙漠里的植物不可能长得这么高大,也不会如此茂密,除了上次在河洲见到了密集的蕉林,但那里的水土条件毕竟要比这里好得多,除非在这地下也有暗河。我吃力地爬上十来米长的树干,树干上面还缠绕着藤蔓。
随着越爬越高,那个黑影中的人头逐渐清晰起来,人头的脸朝里面,我只能看到头发。
“黄头发?外国人?”
我心中一惊,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于是,我赶紧加快速度,粗壮的树枝从树里探出去,层层叠叠,完全看不清上面有什么。
到了树顶之后,由于有粗壮的枝杈支撑,这个树顶就如同一个鸟窝一般。那颗人头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而人头的后面,是没有身体的,此刻人头断裂的地方,有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
此时,我身后的叶子一动,听到十分微弱的声音,我赶紧回头,惊讶地发现正是白云,她竟然全身被几株藤蔓紧紧地缠绕着,好像被绑在了树干上。她全身扭动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嘴里发着怪声。
我急忙抽出匕首,想砍断藤蔓将她解救下来,却不料,突然横地里伸出一枝藤条,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腿。我被这藤条一绊,立马就摔了下去,十几米高的树顶,可不是开玩笑的。好在这个时候,怀如锦在下面看我迟迟没有音讯,也爬了上来,见状,赶紧过来用工兵铲砍断了缠在我脚上的藤条。
我和怀如锦同时向白云身上的藤条砍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从里面拉了出来,但就在这时,我左手使劲一拉,手臂上便被磨掉了大块皮肉,血丝立刻就渗了出来。
我也顾不得疼痛,连忙跟着她们下去,总算是有惊无险。
“伤得怎么样?”
“没事,你看看这他娘到底是什么东西?”
“吸血树。”
“吸血树?”
“这是一种奇特的树,在阿富汗北部的森林里被发现,惊奇的是,只要碰到它的叶子,就会被牢牢粘住,直到把血液吸光。”
吸血树是在阿富汗北部的森林里发现的。当时,一支德、法、意野生植物联合考察队到那里考察,有位名叫柏亚的队员一见这种怪树,忍不住伸手去摸。这一摸,差点惹下了杀身之祸。原来,他的手已被树叶紧紧吸住,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树叶蚀穿了他的皮肤,开始吸血。为了挽救其生命,考察队长只好用刀砍,结果砍伤了他的手。
然而,这更引起了其他队员的好奇。他们试图戴上厚实的橡皮手套,探究其奥秘。不料橡皮手套也被吸住,并很快被蚀穿。不得已,他们只好丢弃手套以保全性命。可是不一会,就连手套也被腐蚀掉了。这一怪树之谜,至今仍无法解释。
“不对啊,刚刚缠住我们的明明是藤蔓?”白云疑惑道。
“藤蔓是寄生在吸血树上的,两者共生,藤蔓负责捆住猎物,吸血树吸干血液之后,死尸腐败之后再为藤蔓提供养料。”怀如锦解释道。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出去。”
就在这时,突然头顶上垂下来一根藤条,我猛然一惊,正准备砍去,还没砍到,树上便伸出几条粗壮的藤条把他缠住,一下被缠到了树干上,背部紧贴上树干,顿时发出痛苦的一声低叫。
怀如锦见我身陷险境,心里便发了狠,连续砍了几刀,藤条被砍即缩回,随即又伸出更多的藤条缠住我的四肢。还没等怀如锦救出我,转瞬间,四面八方都冒出了藤蔓,所有人都被绑在了树上。
我的后背刚一贴上树干,顿时觉得背部火烧火燎地疼,就像是被硫酸烧了一样。这时,我便想到了怀如锦刚刚说的话,这吸血树连橡胶手套都能侵蚀,随即,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很快又一枝藤条伸出缠了上来,藤条一紧,我手里的匕首就掉落在地。背部的疼痛越来越厉害,感觉皮肉仿佛都被烧化了一样。危急时刻,我用缠得不十分紧的左手去摸靴筒里的短刀,左手使劲往下一伸,手臂上便被磨掉了大块皮肉,血丝立刻就渗了出来,左手因此也得到了解脱。
“老子让你吸血!”我抽出手,顾不上伤口,赶紧摸出短刀伸手割断了绑住右手的藤条,先让身体离开树干。
“如锦,快!”我继续割断缠在怀如锦身上的藤条,两人合力,砍断了岩生身上的藤蔓。岩生脱了困便轻松多了,我们回身去救其他人,此时白云这边已然陷入极危险的境地,一根藤条伸出缠在了她锁骨的位置,四肢也早已被藤条缠得死死的。
白云正竭力地扭动着,妄图挣脱藤条的束缚。我没多想,一刀砍断缠在她锁骨处那根藤条,岩生紧接着赶紧用工兵铲斩断了缠在四肢上的藤条。
等爬出了林子,远离了那些树木,一行人方才停下喘了口气。
“妈的,好险!”我喘着粗气,顿时觉得后背、胳膊、大腿等贴在树干上的部位疼痛难忍,好像全被腐蚀了一样。
转身去看其他人,也在吸着凉气,显然伤得也不轻。梦姐挨个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伤口处的衣服已经全都腐烂,露出了皮肉,伤口处的皮肤也腐蚀掉了一些,正往外渗着黄色的液体,露出粉红色的皮下组织。
梦姐检查完伤口,说:“咱们的伤口看来都伤势不轻,需要进行消毒和包扎。但是,咱们药品不够。”
“沙漠里受了外伤不是好事,弄不好伤口感染发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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