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俞胖子放在了医院,过了几天,就有一个女孩子过来找他。随后,她便一直过来看他,由于伤情较重,康复也得月余。
历经这一劫,在我心头无端生出了很多情愫,萦绕在心头,无法排解。黄主任的死,让我心中久久不能释怀,而那个人临死前的那番话,也让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无奈;冉枞的处心积虑与燕云淑为敌,使得我不得不去重新思考自己所坚持的价值……
阴谋纵横计,龙马众生相,或许,这才是那个真正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江湖。
燕云淑放下俞胖子,却不作久留,不日便动身要去苏州,临行前问我的打算,我觉得俞胖子这里有人照顾,自己在这儿也是多余,便说同她一块走,权当做是散心。
人到苏州,没有不游寒山寺的;人游寒山寺,没有不默诵张继那首诗的。
似乎谁都无法免俗。
燕云淑到苏州是为公干,我只能独自一人游览寒山寺。
很多人都是带着虔诚、崇敬的心情来到这里,千里迢迢,山长水远,只为寻觅哪千古不散的诗魂,寻觅那声震千年的钟声。
寒山寺门前正对着一座石拱桥,石面洁白似雪,伏卧枫河碧波之上,桥下有小船往来。明日已经落下,几声乌鸦的啼叫,漫天的寒霜,江边的枫树,点点的渔火,这清冷的水乡秋夜,倒是令我触景生情,让他感到着实有些凄凉。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我坐在江边,望着那山上的禅寺,“咚——咚”一声声的钟声悠悠传来,重重地撞击我那颗孤寂的心灵,仿佛感受到了时空的永恒和寂寞,产生出有关人生和历史的无边遐想。
这钟声悠远绵长,犹如可穿山越岭一般,带来了一种惊醒与沉静的力量。先是沉重缓慢之声,接着是一段较快的节奏,嗡声灭去,仅剩咚咚的急响,最后又回到了明亮轻柔的钟声,在整个喧杂的寒山寺中余韵袅袅。
我走上桥枫的台阶,临风依栏,极目四望,唐朝的客船早已不见了踪影,走下枫桥已是日落西山,枫桥岸边浪花飞溅,微凉而惬意。远处彩霞翩翩,衬映一弘碧水,蜿蜒的古运河上百舸争流,千舟竞发。
此情此境,我不禁思接千载,当他看到寒拾殿的那副楹联时候,“座上有寒山拾得,仍是钟声敲佛地;庭中无杂垢嚣氛,何须月影锁禅门”,便有感而发:“爱恨嗔痴,都在心里。心中有禅,便是皈依。”
“其实正的佛不是在这里,也不远在天边,而是在心中。”
寺中有一株菩提树,但是叶子已经落尽,仅剩下一株株枯枝守候春天,在冥暗中看那些枯枝,格外有一种坚强不屈的姿势。
“李睿。”我正坐在台阶上,听着大悲殿里的经声,却突然看到台阶前走来了三个人,我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仔细一看,却发现是怀如锦、梦姐和妲蒂。
“你们怎么来了?”我惊讶地站起来。
“怕你想不开出家当了和尚,那我们几个可怎么办啊?”梦姐笑话道。
“他要是真当了和尚那才好呢,省得他到处沾花惹草!”
“没事儿!”我笑了笑,“听听这寒山寺的钟声,确实能消解掉不少心中的苦闷,你们来得正好,咱们进去求个签怎么样?”
“好啊!”三人异口同声道。
在每一座千年古刹、在拂晓的空寂、在夜色的苍茫和山谷的幽深中,钟声更能发挥出它独特的魅力,撞击出的声音有穿越时空的力量,流淌出的音波如涓涓细流,慢慢渗入心怀,如早起时的大雾一般无遮无拦地弥漫,那一刻只觉得所有的车马劳动余困锁都豁然冰解,所有的俗念琐事都荡然无存,只是那一刹那也多多少少泛起一些顿悟的涟漪。
脚步匆匆,生活在俗世里的人们内心深处,都蕴藏着难言的隐痛,钟声悠长,如同所有的无常都在不断流转。
岁月不语,青山依旧。
寒山寺外,还是那十丈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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