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条岔路里走了两分钟,我也不敢再往前了,万一走错了,出不去出得去先不说,要是连大部队也分开了,那就真的进入绝境了。
我试着喊了一声,“我们在这边有人吗?”
“李老板,是你们吗?”袁三本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和马缂丝立马说是我们,这时就看到了袁三本背着李淼走了过来。
我大为惊讶,问道:“李淼怎么了?”
“也中招了!”
“其他人呢?”
“我也没有见,怎么,难道他们不是跟着你们跑过来的?”袁三本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就听你喊了一声散开,然后你们就都没影了,也不知道这是跑到了什么地方。”
袁三本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是管自己走的,谁也不知道对方在哪个角落。”
“好吧。”
事已至此,只能趁着那些鬼东西没有追过来,抓紧时间休息。
袁三本说他还撑得住,让我们两个先睡,他守一会儿,然后再叫我们。
马缂丝摇头道:“不成,我跟你一起守,让李老板先睡,要是有什么怪物我们还等着他出手战斗呢,我最适合当站岗兵了!”
我也懒得跟他谦让,靠在墙壁就闭上了眼睛,可我这怎么睡着啊,脑子里乱七八糟,用一只矿灯照明,听着老马在磨他的砍刀,听着听着,真的就迷糊了起来。
那种状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蒙蒙的,脑子里还有事情,但是也不清晰,一直持续了很久,就没睡死过去。
在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时候,就给尿憋清醒了,醒来听了一下没什么动静,心说应该没事情,就模模糊糊站起来准备出去放水。
可我刚解开裤子就惊了一下,因为我已经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我们照明的矿灯竟然灭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立即就完全清醒了,拉好了拉链,嘟囔道,“难道出事了?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刚才我没有睡死啊!”
我知道自己是在一种半睡眠的状态中,我的耳力虽然不如怀如锦他们厉害,但是就凭马缂丝和袁三本两个人,能让我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就中招吗?
我静下来听什么声音都没有,就有点慌了。于是,我赶紧摸到我之前位置的矿灯,然后打开,但是拨弄了两下,发现不亮了,又摸着自己的口袋,掏出了打火机,打了几下,也没亮,甚至连一点火光都没有。
我暗骂一声,立即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心说怎么要坏都一起坏,忽然触碰了一下什么东西,我却发现那是打火机,居然很烫。
我有点奇怪,心说怎么会这么烫,刚才明明连个火星都没有,我又再次打了一下打火机,然后往我自己手心下一放,一下我的手就感觉到一股巨烫,立即缩了回来。
我愣了一下,心说打火机是打着的,可是我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一点光亮都没有,打火机的存气苟延残喘,烧了一下肯定是迅速熄灭,但是问题是我看不到任何的火光,眼前就是黑的。
那一刹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就以为有什么东西蒙着我的眼睛,就用手去摸,摸到眼睫毛才发现不是,接着我就纳闷,心说这他娘的怎么了。
是不是现在的雾气太浓了?我打亮我的手表,贴到眼睛前去看,还是一片漆黑,而且我逐渐就发现,这种黑,黑得无比均匀。
我还是非常疑惑,因为我脑海里根本没有任何这个概念,所以几乎是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我用力挥手,想驱散眼前的黑暗,总觉得手一挥就能把那黑暗拨开,但是丝毫没有用处。
蒙了好久,我才冷静下来,仔细去琢磨这是怎么回事,外面一片漆黑,什么声音都没有,难道在我睡觉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把所有的光都遮了。
可这说不通啊,就这么近我却看不到光,想着想着,我慢慢地反应了过来,心里出了一个让我出冷汗的念头——这种情形,难道我瞎了?
我无法相信,我脑子里从来没有过这种概念,这也太突兀了。
但是我的内心已经恐惧了起来,那种恐惧不同于以往任何一种恐惧,甚至远远超出对死亡的恐惧,我开始用力揉眼睛,下意识地用力去眨,一直到我眼睛疼得都睁不开才停了下来。
接着我就立即想到了旁边的李淼,爬过去推他,想推醒他问问是不是他能不能看到光,推了几下,发现他浑身很烫,显然在低烧又发了起来,摇了半天也没醒。
我坐下来心说糟糕了,深呼吸了几口,立即又想起了袁三本和马缂丝,如果我是真的瞎了,那么这是一种爆盲,爆盲肯定有原因,比如说光线灼伤或者中毒,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瞎掉。所以,很可能受害的不只我一个人。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