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拿不定主意,陆舟将那封来自马普学会的邀请函,告诉了他的导师德利涅教授。在听完了陆舟的陈述之后,老人手中的笔停下,抬起头看向了陆舟。
“你打算去马普所?”
“正在考虑,”陆舟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更倾向于在普林斯顿召开这场报告会。”
德国实在是太远了。
刚从哥伦比亚大学出差回来,有段时间他是不想再出远门了。
德利涅想了想之后,出乎陆舟意料地没有赞同他的观点:“伊斯格鲁布校长肯定很乐意听到你这么说,并且一定会愿意大费周章地替你张罗,但我并不推荐你这么做。”
陆舟:“为什么?”
“这里就像是一座修道院,适合修行,但并不适合布道。在高等研究院之外还有更广阔的世界,”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德利涅看着自己曾经的学生,继续说道,“我的建议是,在年轻的时候,你应该多出去走走。无论你在研究什么,与同领域的学者多交流,都远比关上门迫害自己更有助于研究。”
在德利涅眼中看来,陆舟钻研问题的方式,和“迫害自己”确实没什么两样。
陆舟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耸了耸肩:“好吧,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
“我希望你会。另外,去了那边之后,记得替我向法尔廷斯那个老家伙问好。”说到老朋友的名字,德利涅那张严肃的脸上,罕见地浮现了一丝笑容,“离开普林斯顿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他那傲慢的毛病治好了没有。”
回想起上次在斯德哥尔摩时与老先生的一面之缘,陆舟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虽然不太清楚二十年前还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时候,法尔廷斯教授是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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