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颁奖这见事情之外,NS方程给他带来的麻烦并不仅仅只是媒体的过度关注,也有来自其它方面。
比如,自从他带着菲尔茨奖从巴西回来之后,他的邮箱里便塞满了从各种地方寄来的邀请函。
其中有的是来自国内外研究机构,也有的是来自数学学科全球排名top100的某所大学,更有的甚至根本不是来自学术界,而是来自某个电视剧剧组和某个脱口秀节目……
将这些邮件统统扔给小艾去处理之后,陆舟感觉轻松了许多。
在人性化的拒绝以及处理垃圾邮件上这点,小艾简直就像他的贴心小棉袄,在他示范了几次之后,现在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将这些琐事安排妥当之后,陆舟继续回到了研究工作中,开始了对等离子体湍流问题的研究。
值得一提的是,湍流问题的困难主要来自于两大类问题。
第一类来自于系统与环境的复杂性,这种复杂性来自湍流运动系统的多样性。
以航天器为例,随着飞行高度、速度、甚至是区域、材料表面温度的变化,航天器所处的气体环境以及宏观力学环境是不断变化的。
至于第二类复杂性,则是来源于经典物理的方法论。
传统的还原论都是从物质运动的最基本组元出发,从基本组元之间的相互作用规律出发建立运动的演化方程。这听起来似乎很简单,毕竟经典物理的很多公式甚至连高等数学的方法都用不着。
然而在物理中,“多既复杂”。
同样以飞行器为例,一台波音747周围的流场将包含10^15~10^24个微流元,对每一个微流元做力学分析,并且考虑彼此之间互相造成的扰动,即便是将全球所有计算机全部用上,也很难完成如此庞大的运算量。
所以大多数做流体力学分析的研究人员,所建立的一切模型都是唯像的,不同的学者使用同样的CFD方法,甚至能得到截然不同的结果。
也正是因此,基于工程化封闭理论的湍流CFD计算,常常被称为是“艺术”,而非科学。
人们对于NS方程解的光滑性与存在性研究之所以如此的痴迷,并不仅仅是想知道那个求不出来的解究竟是否存在,而是寄希望于数学家能够在研究这个方程的时候,能够得到点什么。
它也许是一个计算亚音速区和音速区边界的构造量,也许是一个在有限范围内适用的近似弱形式,至于陆舟得到的,则是L流形以及微分几何方法对偏微分方程的处理。
对于仿星器内部的等离子体来说,第一类问题倒还好说。虽然说处在高温压状态下的等离子体是不稳定,但至少整个等离子体环流在宏观上各组分的力学环境也是均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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