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赶到富豪酒店的时候,正巧碰见秦朗从里面出来。
他大步走上前,拦住秦朗:“秦先生,方便聊一聊吗?”
秦朗已经换掉了早上的白色休闲服,穿上了及膝的驼色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配深色的牛仔裤,鼻梁上架着金丝银镜,衬得那双宝石蓝的眼睛,深邃又危险。
他看了高峰一会,缓缓开口,“去旁边的咖啡厅吧。”
这个时候正好是上班的时间,咖啡厅并没有什么人。
秦朗给自己点了一杯冰美式,才看向高峰,“高警官要点什么?”
高峰道:“一样的就好。”
秦朗颔首,下好单后,才将手机放到桌子上。
既然高峰没有主动开口,他也没有急着问,从一旁的书架拿过一本杂志,随意地翻看着。
一旁的高峰就没有那么淡然了,整颗心因为这突然发生的两个案子,而变得焦灼起来。
他率先打破沉默,“秦先生今天去医院悼念那位护士后,还做了什么?”
秦朗看着高峰,“还去看了一个病人。”
“是谁?”
“曾翠兰曾市长。”
高峰步步紧逼,声音也绷紧了起来。“你跟曾翠兰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她曾在一次艺术展上,买过我的雕像。”
秦朗依旧回答的不疾不徐。
得知曾经的买主受伤住院,去看望一下。这个回答令人挑不出一点问题。
“你知道曾翠兰已经死了吗?”
说完,高峰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
秦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正巧这时,服务员也将咖啡端上来了,秦朗接过咖啡,轻轻地抿了口,才皱着眉道:“真是一个令人遗憾的消息。”
“只是遗憾吗?”高峰继续盯着他,“听到曾翠兰死了,你似乎并不是太惊讶。”
秦朗平静地回看过去,“人都有生老病死的,不是吗?”
高峰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一个回答,他打量着秦朗,心想,难道他有什么情感障碍?
将这点疑惑压下,他继续追问道:“那你遗憾什么?”
“您也知道我这次来永安带了一幅画,曾市长是我物色好的买家。”
经过秦朗一提醒,高峰瞬间想起了他套房里的那幅《泣血双瞳》。
说到画,就更巧了,因为曾翠兰用血画出的那幅画,也有一双眼睛。
高峰将这个信息透露出来之后,秦朗又叹了声,语气中的遗憾比刚才更加明显了。
他抿了抿唇,才继续开口:“这就是缘分啊,可惜,曾市长已经不在了,不然她一定会喜欢我的这幅画。”
这话听起来实在令人不舒服,高峰眉头皱的更深了。
秦朗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微笑着看向高峰。
高峰双手抱胸,眼神落在秦朗身上,仿佛在审视着他。
秦朗感受到了高峰的目光,他笑了笑,问道:“高警官来找我,只是为了问这些话吗?”
高峰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眼睛依然盯着秦朗,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秦先生,你是一个充满了神秘气息的人,我对你很感兴趣。”
秦朗听到这句话,笑了笑,语气轻松,“被一个警察感兴趣,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高峰没有被秦朗的笑容影响,依然保持着冷静的态度,“秦先生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完美的犯罪吗?”
秦朗的笑容消失,他看着高峰,神情认真:“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又是一场无声的交锋。
过了一会,高峰的私人手机,便传来了来消息的响声。
他划开手机,上面是陶乐乐发来的消息。
【师父,那花检验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没有异常。另外,曾翠兰的死因也确定了,不是失血过多,而是心脏骤停。】
高峰盯着手机的消息,好一会,才抬头看向秦朗。
“你为什么要送白菊给曾翠兰?”
众所周知,白菊花一般都是送给死人的。看望病患送白菊,这似乎并不太吉利。
“呵。”秦朗愣了下,随即轻笑出声。
高峰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笑,是想掩盖心虚,还是在挑衅他。
秦朗道:“高警官,那不是白菊,而是孔雀草。”
“什么?”
秦朗淡声解释道:“孔雀草虽然和白菊长得相似,但它的花语是心向日光,明媚耀眼。我将它送给曾女士,并没有任何恶意。”
他从来都不会对死人有任何的恶意。
高峰沉默,没有说话,甚至还有一丝罕见的不安慌乱。
主动权再一次从他的手上流失。
秦朗已经将手里的冰美式喝完,他擦了擦嘴角,翩然起身,仪态优雅。
他平静地看着高峰,道:“高警官,你说过警察都是靠证据办案的,那么在怀疑我之前,请拿出证据,而不是一些莫须有的猜测。否则我会质疑您的专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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