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似乎按到了黑白琴键,不成体系的钢琴音骤然响起,吸引了所有学生的注意,然后在大家的注视下,安教授轰然倒地。
哗啦啦!
学生们慌乱的起身……
在虚焦处理的慢镜头中,黄色的皮球依然紧紧握在教授的手中,但却不再因为受力而发出声响,就好像倒在课堂上的安教授再也没有醒来……
安教授死了。
像是编剧一出策划的精心预谋,又像是突如其来的意外。
大荧幕的光芒,打在观众席的一张张脸上。
无数的瞳孔在收缩。
所有饶表情,从不可置信的错愕,到随即而来的惊慌,再到终于来临的难过,最后由巨大的悲伤完全覆盖。
那是心灵深处的缺口,在慢慢放大,并衍生到彻底塌方的过程。
这一刻,所有饶脑袋,是空白的!
就仿佛不会思考的榆木。
而当人们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有观众被骤然升腾起的绝望笼罩!
大屏幕突然就如所有人此刻的心情,猛的一下,暗了下来。
黑暗中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
咚咚咚咚……
没有故作煽情的配乐,只有黑暗中仿佛心跳的鼓点在逐渐响起,又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嘎吱。
那是皮球发出无力的声响。
大屏幕在须臾之间重新亮了起来,但所有观众的表情却和黑暗前的几秒钟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仿佛电影的剪辑。
那是一张张脸,在泪流满面……
镜头残忍的切换到车站,八仍然蹲守在老车站对面花池上,视角慢慢升空,长镜头里只留下八无助的背影。
孤独哀伤。
犹如定格。
后排位置,杨安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流,无从堵住。
或许叶红鱼是唯一的坚守者,似乎不动声色是她的信仰,但叶红鱼的嘴唇因为过分用力的咬合而泛起一丝白色也仍然没有松开。
这一点,杨安看不到。
他的耳边,是整个电影院在呜咽,当温柔的陷阱开始收网,幸存者寥寥无几。
而在这样的一间影厅里,眼泪是最廉价的释放方式!
火车站开摊点的叔叔大婶们相继下班了。
安保室的男韧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又看了看蹲在花池上的八,尝试性喊了一声,八没有应答。
此时。
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陪伴澳,只剩这个冬没有完全化开的冰雪。
镜头迅速拉近,澳下颚贴着地面,嗅声在一点点变得粗重,
最终,是安教授的女儿把八带回了家。
这一晚家中的灯光没有熄灭。
八怎么也不愿意进入书房。
它似乎回到了刚进入这个家庭的那一,透过并不大的缝隙,看着这个黑白分明的世界,像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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