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安排,灯光又给关黑了,又是一束追光灯打到台上两人,宾客们的注意力终于又放到台上,声音也终于又安静下来。
伍文定没有要麦克风,直接朗声说话:“首先是感谢各位能来参加我和陶雅玲的婚礼,非常感谢……”
“我们的相识相知都是来自于共同的美术学院生涯,所以在这里,我们还是展示一点专业技巧,为大家的午宴带来点助兴……”
美术学院的人带头鼓掌,下面的掌声也热烈,行外人更好奇期待。
两个服务员推着一面带着轮子的三米高,两米宽黑色绒面立板过来,其实刚才就在台角,有垂帘遮住,没人注意到。
伍文定轻声给笑眯眯的陶雅玲说:“我先画画,你有兴趣也可以画。”
陶雅玲饶有兴致的看看:“我看你玩点什么花样?”
伍文定的笔其实是一支拖把那么大的毛笔,立板这边有个方格子,盛满液体。
抓过大毛笔,在格子里蘸一蘸,就开始在大黑板上挥动。
他预先安排的应景音乐响起,明快趣味,让这种状况下很容易被分散注意力的观众们兴致勃勃的观察着伍文定的动作。
对音乐更敏感的徐妃青小声介绍:“《菊次郎的春天》今年五月的曲子,怪不得前几天拉着我一块去选了好久的cd。”
米玛点头:“好听,有青草的味道!晚上把c d给我,可以给娃当胎教。”
孙琴翘鼻子:“妈,您喝点饮料……”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追光灯的照射之下,所有观众却诧异的发现,伍文定画出的东西什么都看不到。
顿时满大厅就声音四起:“你能看见么?”
“看不到,他一个人在瞎忙?”
“不知道画的什么?”
美术学院的则更加兴致勃勃:“他该不会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吧?”
张成拍马屁:“冯老师,这和您的风格差不多吧?您还说您没教过他?”
老冯瞪眼:“我那是有艺术理念的好不好!我是画白底的!”
老陈又一脸红彤彤,刚才喝了几杯,现在是有点激动,脸上被挠的伤口有点崩开:“我觉得有气势!音乐和绘画的结合有搞头!”
陶雅玲坐得近,能够看到伍文定的笔闪着不一样的反光,刷在板上更是有微微的反光,知道他自己肯定有安排,就不着急的摆个漂亮的姿势,欣赏的看他捣鼓。
伍文定这怂人其实没有这么强的徒手大幅面绘画能力,是提前使用银色笔在上面画好了稿子的,现在就相当于是在填色,以陶雅玲那么近的位置都不能看见这银色笔迹。
只是这个操作,换个人可能比较困难,在他来说,那就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蘸着液体,准确快捷的在上面东一笔西一笔的鬼画桃符。
其实他的动作还是具有很强的可看性,动作又快,隐隐有点少林棍法在里面。田唠叨是看得如痴如醉:“教官这哪是在画画,就是武侠小说里面说的有高深武功嘛。”
还是有看过武侠小说的认真:“就是被令狐冲骗了那个啥?”
一桌子战士景仰:“咦……教官不得了!”
其实伍文定只是为了让整个过程有点可看性,不然场面注意力被分散,喧哗起来,这关子就卖得失败了。
所以这个阶段确实是没有多长时间,他把大笔在空中舞了个花,一下收在身侧,有排练过的服务员赶紧过来接过大笔。
另一个人奉上一个圆型盒子,挺好看的漆盒。
现在看来关子卖得不错,全场寂静,都挺认真的看着他。
右手端着盒子,右手装模作样,神神叨叨的对着盒子比划一阵……
陶雅玲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就笑起来,这一笑,在追光灯之下,还真有点百媚丛生的感觉,引来掌声不少,不知道是给她还是给伍文定那神棍的,摄像机倒是一直忠实的跟随记录。
伍文定做法完毕,才左手抓住盒子对大黑板一扬,漫天闪光,原来盒子里全部都是银粉之类的碎末。
两个服务员小弟,在追光灯之外,一人拿个小风扇一吹……
画面是版画式的小块组合,所有线条明暗都是通过各种异型分块来组成。
独立灯光照耀下,闪光的银粉闪现出之前沉默的画面。
巨大的陶雅玲头像笑吟吟的靠在右手臂弯里,银光闪闪的画面,一眼都能看出女孩眼中幸福流淌……
欢声雷动!
瞬间绽放的画面永远比一笔一笔来得震撼。
一切皆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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