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坤头一扬,道:“准确的时间谁都无法确定,我们只能以最快的度办案。请你们理解。”
此时周为民还站在门口,他正色道:“丁玉坤同志,此等重大案件必须采取果断行动,一个月时间破案怎么样?”
丁玉坤不曾想到周市长会限定破案时间,他为难地说道:“周市长,这、这时间是不是太紧了?”
周为民道:“我看够宽松的了,这案子如果不限定时间,就可能无限期拖下去,那么我们的工作效率怎么体现?一年到头破不了一件案子也照样拿工资奖金?这是不行的!你不要再说了,就一个月期限,我会经常过问这件事的!”
丁玉坤心目中虽然只有向高阳,但他也不可能公然得罪周市长,毕竟人家是行政一把手啊!因此,对于周市长的意见他不再反对,便对着黄建功道:“好,一个月,到时看结果吧!”
见请愿得到答复,黄建也不再坚持,与周市长打了招呼后,带着大家回到保安公司了。
丁玉坤回到办公室,马上打电话将情况向向高阳作了汇报。向高阳一听,在电话里吼道:“你是个猪脑啊,如果确定了办案期限,到时破不了案咋办?保安公司的人不就又要来兴师问罪?到时你拿什么理由来说服他们?你简直愚蠢到了极点!”
丁玉坤一听心想我咋就没想到这一层呢,但是现在既然答应了,那该怎么办?一股怨气涌了上来,他狠不得咬上周为民几口。于是他道:“都是周市长在那儿自作主张,我又不好讲什么。”
“什么?是周为民明确的?唉……算了吧,既然他已说出口了,你就执行吧!毕竟我不能为这点小事和他闹矛盾,影响班子团结。”
丁玉坤觉得可笑,心想这个向书记也是个滑头啊,本来就与周为民不和,任何事都是他都在拍板,拉屎都占大半边,可这时却又装着要搞好团结的样子,看来他心里还是畏惧周为民啊。
丁玉坤“嗯”了一声,放下话筒,开始思考起破案的事情来。
从直觉上判断,朱清宇在比赛现场中毒,最有可能的是吃到了毒药,而这毒药又是从什么渠道进入他的口中的呢?绝对不是饭菜,因为食堂里的饭菜都是大锅菜,碗筷也是自己在消毒柜里拿。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事先摆放在观众坐位上的矿泉水有问题。
他为自己的推断感到激动,点上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但是随即又感到头痛起来,因为这矿泉水是边城武术协会也就是郭家公馆事先提供的,那下毒之人不是郭家还是谁?
想到这里,他的手都有些抖了。如果真的查下去,那么郭万春就必然难辞其咎了,笼子是铁定的要坐上几年甚至十几年了!但是办了郭万春,那就将王浔阳、向高阳等上层领导全都得罪了,而自己……唉,吃了人家的口软,拿了人家的手短啊!
可是,这案子不办又不行啊,张强那小子是决心要立案侦察的,且市长周为民已经盯上了,弄不好地区公安处也会督办此案。唉,这可如何是好呢!
一个下午,丁玉坤在办公室里魂不守舍地激烈斗争着,下班回去后扒了两口饭,就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直接天明也没有合眼……
第二天,丁玉坤蔫不拉肌地来到市政法委上班,他打开政法委书记室的房门,给办公室的人说道:“我在办公室写材料,有人来就说我外出开会去了。”
办公室的人很能领会领导意图,将考勤牌上丁玉坤名字的坐标指向了“公出”。
其实丁玉坤并没有写什么材料,而是这时瞌睡虫打架,眼皮沉重,呵欠连天,他想在办公室的沙上躺两个小时。
他的办公室备有棉被,沙虽说只有一米六长,好在他个子矮小不占地方,躺在沙上就如一个小朋友一样轻松,面积绰绰有余。
他很快进入梦乡……梦中,他正沿着滨江大道散步,夕阳西下,渔舟唱晚,凉风习习,心旷神怡。他倒背着手,一边欣赏三江两岸风景,一边信步前行,走着走着,就看见前面一个大汉向这边走来,他开始没在意,可是他看了第二眼后立即全身打颤,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身着迷彩服、脸色惨白、嘴角挂着一丝血迹的朱清宇!
他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再回头一看,那朱清宇也跑着追了上来!他心里那个急啊,是跳河还是上街?咋这小个子哪里跑得过朱清宇?忽然他心里一亮,最近的距离就是公安局办公室了,于是没命地向办公室跑去。
三步并两步地跑着,竟然飞了起来,很快就到了公安局二楼局长室,进去后就将门反锁,并将办公桌搬过来顶在了房门上。
做完这一切,他还有些不放心,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了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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