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车。”丁玉坤说罢,钻进了一辆黑色帕萨特轿车里面。
王镇江上到白色桑塔纳指挥车,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向着郭家公馆开去。
到了郭家公馆,一看所有遇难的二十五具民警遗体已整齐地摆到公馆外院一侧,所有遗体都盖上了白布。而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共有六十八具,全都被民警们一具具抬出来,像丢死猪一样抛上门口边的一辆大型货车。
王浔阳站在死难者的遗体前一声不吭,脸色凝重,同时还显出一丝惧色。他自从到了这里还没说过一句话。先是被这个大屠杀的现场吓懵了,后是疑虑重重,不知真相。他想:这些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受何人指派?为什么在郭家设伏?如果是郭家干的,那也太放肆了,毕竟同时死了近百人,这在全省、全国这些年来是绝无仅有的,消息一旦传出,举国必然震惊,这不是让自己的政治前途与这些死去的人一起埋葬吗!
“郭耀庭,郭万春,如果你们真干了这事,看我不给你们千刀万剐……”
想到这里,他心冷如冰,深夜里的寒风一吹,他打了几个冷战。
向高阳见地委书记没有话,也就默不做声,但是他心里明白,案子不管破不破,他这个边城市委书记,可能也当到头了,而且还有可能得到并症……
倒是何秀剑忍不住了,他指着民警们的尸体道:“王书记,你们看到了吧,我们的二十六名干警,被有预谋地杀害了!这是最严重的犯罪,是对我司法机关和执法部门的严重挑衅!我们必须集中力量侦破案件,将幕后指使人绳之以法!”
岳华宇一直强忍着心里的巨痛,因为他爱兵如子,这些民警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当他看见满地的民警们的遗体时,一度昏厥,是人们掐着他的人中将他救醒。
他站在民警们的遗体前默哀了几分钟,狠狠地说道:“必须严惩凶手,特别是幕后黑手!”
伍登基眼里含着泪,在民警们的遗体上这个摸摸,那个瞧瞧,似在打量着自己的孩子一样,脸色悲愤而慈祥。当他打量完最后一具特警的遗体时,自言自语说道:“孩子们,你们一路走好。和平时期,你们流血最多,但是得到的回报却很少,还往往受到委屈。要怪就怪我们边城的治安太差了,邪恶势力横行,正气没得到伸张!归根到底是我们这此当领导的领导无方,没有将这个地方管好!”
王浔阳听着伍登基的呢喃声,如一针针钢针扎在心口上,隐隐作痛,但也就是一瞬间,又变得麻木了。他回想起自己在边城三年来的从政经历,意识到自己对一些地方势力过于放纵,过于依赖,才导致突出的治安问题。但是现在骑虎难下,只有一条路走到底了。
因此他脸上的神情飘忽不定,欲言又止。而这时,一个陌生的二十几岁的小伙走过来问道:“请问王书记,边城郭家公馆生的这起恶性凶杀事件死伤近百人,你对这起事件有何见解?”
王浔阳一看这个小伙子手里拿着纸和笔,上衣袋里似乎还有一个录音器,估计他是一名记者。便冷哼一声,道:“请问年轻人,你是何用意?”
小伙子微微一笑道:“哦,我是南方晚报记者肖扬,这是我的记者证。”说罢,从外衣荷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递了过去。
王浔阳身边的秘书吕富贵接过证件,打燃打火机看了看,道:“南方晚报好像在s省吧,你跑到边城来做甚?是想将这些突事件的负面影响扩大化吧?”
肖扬剑眉一扬道:“作为记者,所报道的事件一定是真实客观的,这是我们的道德底线,不会如你所说的扩大化。”
王浔阳知道这南方晚报在全国都有较大的影响力,如果此人将这个事件报道出去,自己这个地委书记可臭名远扬、全国唱响了。因此,必须阻止这个记者的采访活动。
于是王浔阳干咳两声,挤了挤眉眼道:“吕富贵,将这位记者同志带回地委办好好招待,需要什么素材由你给他爆料吧!”
吕富贵是何等精明之人,察言观色是他的拿手好戏,王书记的个眼色他自是心知肚明。他向身后的地委保卫科的两个大汉招了招手,两名大汉就抢上前来,扭着肖扬的两只胳膊就押向一辆越野车。
肖扬见势不妙,跳起脚叫道:“你们要干吗!王书记,我可是记者!你们没有权利羁押我!”
王浔阳不予理会,道:“在案件未查清之前,一律不准宣传报道,就是本地的新闻媒体也不行!”
向高阳担心地说道:“王书记,这场合这么大,那么多人参加行动,如果消息传出去了,又知道是谁传出的呢?”
王浔阳脸色变得铁青,他想自己到边城三年来没有功劳有苦劳,本想平稳过渡后官升一级离开这个地方,现在看来是要黄了。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就决不能放弃,否则将会是一败涂地。
于是他对向高阳说道:“你去通知现场的所有人员,严密封锁消息,谁透露消息就严肃处理!”
向高阳应了一声,颤颠颠地走开了。
岳华宇问道:“王书记,这郭家的人除了郭家父子外其他的人一个没见,你说这奇不奇怪?”
其实王浔阳早就觉这一点,但是当他听到岳华宇问后还是不由一惊:这案子难道真的与郭家有关?如果是真的,这郭耀庭和郭万春真是两头蠢猪了!
王镇江道:“我们的人到郭家公馆的时候就只见郭家父子,其他的人估计已经转移了。
岳华宇问:“郭家父子还在医院?”
王镇江道:“郭万春作为嫌疑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王浔阳又是一惊,嗫嚅道:“这、这……他可是红军家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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