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境和卧床养胎。
检查结果不太好,一是她咳血,胃肠道这块儿毛细血管出血,似乎不太能解释。好在李境和表明没什么不适,才免了不打麻药做胃镜检查的痛苦,至于腹中胎儿,与母体紧密相连,李境和情绪不稳时,胎儿出于自我保护,也会落点血吓唬吓唬母亲。
“以后家属要注意保护孕妇的好心情,保持情绪稳定在孕期中至关重要。”
少有人能这么跟丰愚行说话。
偏丰愚行非常配合,“好的,我们一定会注意。”
一番检查后,还不满十六周的胎儿偏瘦,“母亲的营养什么的也得跟上,别家我们是劝孕妇不能多吃,免得造成胎儿肥大,但你们这里是颠倒过来,胎儿瘦弱。”列了许多注意事项,最后要求李境和保胎。
鉴于这是三甲权威医院,人来人往,医患诸多。
丰愚行安排之后,李境和在家中保胎,每日里有一支专门的妇产团队上门医护。
大正月要结束时,京市罕见的下了一场春雪。
高默顶着满头落雪跑了进来,“沪市虽然阴冷,但不会下雪,就停个车的功夫……”边说边拨弄头上的雪,他最近发型改变,留得有些长,看到客厅里波澜不惊的女人时,忍不住喊了声,“喂,李境和!你哥哥我来了,也不说打个招呼,有你这么待客的吗?”
正在篆刻的李境和,眉眼都不抬。
“怎么有空过来?”
“过来跟丰愚行碰头,中午吃完饭在衡越开会。”如今两家因为姻亲绑缚,许多项目开展起来,两边的人开始一步步的合拢,以项目为中心,所以两家高层的往来更为频繁。
高默左右张望,“丰愚行呢?”
他如此聒噪,和西南怕李境和把他撵出去,主动回答,“高总,先生去上班了。”
如果丰愚行没有兼集团总,他日常生活不会那么忙碌,可一旦事事勤政,那一天不过二十四个小时,几乎都在高负荷的运转。
高默摸了摸鼻子,“境和如今这样,他也不多陪陪?”
李境和有些嫌弃,“各司其职。”
高默脱了呢子大衣,丢给跟进来的小桩,自在得像他才是这院落的主人,金刀跨马的坐在单人沙发上,“丰愚行说你胎不稳,爸妈急得马上要过来,可爸现在那身子,长途跋涉也是痛苦。所以我按下他们,主动请缨来看看你情况。”
他上下打量,依然是乌发雪肤,眉眼精致。
气色不错啊——
“我没事儿,昨天爸爸妈妈跟我视频了,也知道我的情况,不用担心。”
她语气中带着无奈,“只是怀个孩子,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一个火急火燎的丰愚行我已经受不了了,你好歹拉着爸妈些,这不是什么艰难的事儿。”她也是人生第一次为人母,兴许受许多舆论的影响,这个时代苦心剖析女子孕育的艰难无可厚非,可已成了恐惧孕育的地步,倒真的是过了。
幸好丰愚行中毒不深。
不然一个厨房全是什么科学营养餐,李境和会离家出走。
高默看着她使刻刀,又一阵唏嘘,“人不是说了怀孕不能见刀的吗?”刚说完,李境和差点就飞刀过来完结他,满脸看傻子的表情,“封建余孽。”
“……是真的啊!我看很多人都这么说——”
李境和低下头,认真雕刻,“别来打扰我,再三十分钟就可以了。”
她下刀果断,但根究细节,所以速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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