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不能瞒着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洛九天越说越觉得这个投资没希望了,他自己瞎折腾,真到扛不住时曝出来,江上云不愧为知己,小几百万借给他救急,可别的二代杯水车薪的,想帮也帮不上。
李境和挑眉,“你这厂子做了多久?”
“三年。”
旁边的周舟曲一听,跳了起来,“不是吧,你都做了三年了!”
洛九天按住她,“你们以为我时不时回沪市找你们吃喝玩乐,一副没正行的样子,实则看不到的地方你哥哥我在打螺丝!”他两副形象,左右横跳,也靠着自己的人脉做成了些生意,可奈何被外国人骗了。
李境和倒也没有第一时间否定,只是让和西南留个洛九天的联系方式。
“为什么会创办这个厂子?”
洛九天不想编苦情故事,可这一切本就是个苦情的故事。
他有几分尴尬,想说又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抓耳挠腮的才支支吾吾说道,“我以前跟着四处越野,有时候也单枪匹马走各种国道秘境。有一次车子滑到泥巴路的边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只能步行很远,才找到一户人家帮忙。这家人就是婆媳两个,听说我遇到困难,留我住了一夜,次日背着孩子帮我去推车……”
故事很长。
洛九天从不曾与人说过,可听到后面大家都沉默了。
“我不知道那样贫穷的地方,男人却还如此可恶。我给婆婆和媳妇递过去的现金,转眼就被不学无术懒惰酗酒的男人抢走,换了酒来……,喝醉了就打自己的老母亲与媳妇,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
他当时仗着自己一腔血性,帮婆媳二人狠狠揍了一顿男人。
那个黑脸懦夫跪在他跟前保证,“我不会再打阿妈和春霞,孩子我也不打了,明天我就去镇上做工,你放心,饶了我吧。”
他怕疼,像个牲口一样的求饶。
“哎,后来肯定打得更狠了。”
李境和见惯太多这事儿,随意感叹,洛九天痛心点头,“是的,可我当时想着那男人被揍得鼻青脸肿,悔罪态度也好,想着恐怕有个侥幸……”
众人看着他,他满眼悔恨。
“一个月后,我回来时专门绕道过去探望婆媳二人,才知道那一屋子早支离破碎。”
啊?
周舟曲惊呼,“怎么了?”
洛九天接着说道,“男人变本加厉,打得自己的老母亲咳血后,不治而亡,背着孩子跟我去推车的嫂子因为大儿子被丈夫打断了腿,绝望之下用剪刀反杀了丈夫,被收监。”
这是除了江上云,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此刻,他满脸无奈,“我找了人进去探望,哪怕能佐证男人的恶行,也不过就是免了死罪,最终被判无期徒刑。”
周舟曲一脸无奈,“孩子呢?”
“进了福利院,可是老大的腿因为延误救治,落下了终身残疾,小女儿也才两岁多。”
后来,他去探监好几次,最后那女子低着头,满脸麻木,“我也是读了初中的人,可却没有去处,若我有份养得活自己和孩子的工作,也不至于困在那山头,跟阿妈一起熬到死。”
洛九天心生不忍,安慰说未来不怕,希望能好好改造,早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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