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杨淡淡地说:“其实这事还沒最后定下來,既然县里的事基本定了,那么你的事或许也要再变变!”
面对突然的变化,王鹏一时沒想好怎么应答,年柏杨已经先挂了电话。
计划不如变化快,现在连变化也是一个接一个,王鹏只能不作多想,一切顺其自然了。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抽空打了个电话给冯天鸣,请他帮忙安排一下王鲲转业回宁城绸厂的事,冯天鸣一口就答应了,王鹏听出他语气相当的兴奋。
果然,冯天鸣不等王鹏问,自己就说:“小鹏,多亏了你跟冬海,我的目标马上就要提前实现了!”
王鹏苦笑了一下,冯天鸣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平日的沉稳一下子从他身上躲开,更多的是因为兴奋而起的盲目自信。
王鹏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无论说什么劝说的话,都只会让冯天鸣反感,而起不到任何的实际作用,所以又闲聊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无论是年柏杨的电话,还是冯天鸣的兴奋,以及梅开度对彭开喜突然改变的称呼,都让王鹏确信,市里已经对武保平、彭开喜等人作出了处理决定。
“王秘书,市旅游局的批文到了。”邱强拿着批文走进王鹏的办公室。
“邱主任,你怎么亲自送过來,打电话叫我來取就是了。”王鹏连忙迎上去接过文件,又请邱强坐下,倒了热水递到他手里。
“我正好方便,就拿过來了。”邱强牵强地解释了一下。
正常情况下,机关里都非常注意自己的身份,上司绝不会亲自跑到下属的办公室,正职绝不会去副职的办公室,这种潜规则体现的不仅仅是官威,还代表了互相之间的一种防备。
但今天邱强偏偏就做了一件不合常规的事情,亲自來到王鹏的办公室,王鹏断定他绝不会是來送一份文件这么简单。
王鹏轻轻关了门也坐了下來,笑着问邱强:“邱主任,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吧!”
邱强呵呵笑了笑说:“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王鹏可不想听这种明显讨好的话,但他还是笑嘻嘻地说:“您是领导,要说聪明,我们县府办谁也不会越过您去,您就别夸我了,反倒让我寒碜!”
邱强笑笑说:“我有个同窗在市委办工作,听说市里上午开会的时候,潘书记大动肝火啊!”
“哦。”王鹏倒沒料到邱强竟是來八卦的。
邱强点着头说:“潘书记说,武市长的事是省里定的,他作不了省里的主,但是,彭副县长是宁城的干部,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抹杀了他对梧桐作出的贡献,那样会伤了许多本地干部的心!”
王鹏张大眼睛看着邱强,当看到邱强朝自己肯定地点点头,他又垂下了自己的眼皮,他终于能够完全确认潘广年为什么一直不肯动彭开喜了。
一直以來,宁城的本地干部都有严重的排外思想,一届届的外地干部过來任职,不是被边缘化,就是干不满任期就被迫调走,就像梧桐是彭开喜的天下,宁城是武保平的天下,其他县也有类似的现象,潘广年作为空降來宁城的书记,虽然靠着自己的背景与铁腕,在宁城拥有了一定的话语权,但这是以他隐沒自己大部分的政见,表面与武保平保持高度一致,又竭力保护本地干部换來的。
一句“作不了省里的主”,把武保平直接推向了深渊,也推脱了自己的干系,再利用彭开喜的事继续树立他看重本地干部的形象,可以说是步步相扣,沒有一招废棋。
王鹏暗暗佩服潘广年,这个搞专业技术出身的市委书记,在政治上也是非常的专业。
“那潘书记的火发得有效果吗。”王鹏问。
邱强压低了声音说:“效果还是有一点的,毕竟武保平倒了,潘书记的话在常委里就是重要的决定性意见,市里最后的意思好像是让彭开喜去政协养老,也算是给他保一个晚节了!”
王鹏心里暗叹一声,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只是,潘广年作不了省里的主,那么背景远比其深厚的董展风与年柏杨会听任潘广年作这个主吗。
彭开喜这棵在梧桐屹立了近二十年的朽木,会甘愿就这样轰然倒塌吗,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更何况彭开喜曾经把梧桐经营得密不透风,他众多的门生弟子、追随者,难道就不会有人跳出來为他摇旗呐喊,最后再挣扎一下,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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