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听吗,小鹏。”江秀还在那里喃喃自语,“有的时候,我也挺佩服莫扶桑的,她明知你在外面有女人,而且不止一个女人,她却一一忍下了,换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一定想不到,我想学她的大度,学纪芳菲的深情,学宁枫的淡然,可我一样也学不会,我还是妒忌莫扶桑可以一直在你身边,妒忌你对纪芳菲的念念不忘,甚至妒忌你对宁枫的又爱又恨!”
“对不起,江秀!”
王鹏的手心里全是汗,那些他以为沒人知道的事情,原來她们全都知道。
“不要说对不起,小鹏,我只要你说爱过我。”江秀忽然一把扯住王鹏的两条胳膊,指甲一直嵌进他的肉里,“当我知道自己患乳腺癌的时候,你知道我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吗!”
“什么。”王鹏艰涩地问。
“我总在想,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像牵记纪芳菲那样地牵记我!”
“不要说了,江秀。”王鹏别过头,“你活得好好的!”
“是啊,我活得好好的,一个活得好好的,却再也不完整的单身女人。”江秀的声音透出难以言说的悲哀,泪水不受控制地滑下她的脸庞。
王鹏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悲伤的女人,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不是真的爱过她,可是看到此刻痛苦的江秀,他又忍不住想要安慰她,给他一些温暖,好让她振作起來。
他终于伸开双臂,将江秀轻轻揽进怀里,抚着她的背安慰她:“振作一点,秀,很多像你一样的女人,她们都坚强地生活着,并且努力让自己活得充实美好,你也可以的!”
“沒有爱的女人,就是一口荒井。”江秀在王鹏怀里幽咽着说,“任何努力,都只是欺骗世人、欺骗自己的谎言罢了,在我眼里,坚强是套在脖子上的枷锁,如果有人疼、有人爱,要那些坚强來干什么!”
王鹏无言,在她如此强烈的失意之下,他找不到可以用來安慰她的语言,唯有搂紧她,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背,而他的眼里,一直晃动着莫扶桑的脸,她脸上的笑容透着淡淡的哀伤、透着包容的温暖,甚至还透着一些忐忑与不安。
王鹏与江秀就这们依偎着站了许久,直到江秀自己轻轻推开王鹏,抹干脸上的泪水,轻声说:“你还是这样,连骗我一回都不肯!”
“对不起。”王鹏确实觉得亏欠江秀。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江秀说,“莫扶桑说得沒错,如果你自己不愿意,谁也抢不走你,她真是好命!”
王鹏忽然有些心痛,为莫扶桑。
“我突然沒胃口,不想吃早餐了。”江秀抬手整理一下头发,又理了理衣服,“帮我和你家人说一声,我先回天水了!”
“江秀……”
“小鹏,我真的很恨你。”江秀忽然又哽咽着说,眼睛中满是挣扎的痛苦,“我更恨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念念不忘!”
楼梯间的门在王鹏眼前來回晃了数个回合,才慢慢静止住,江秀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这个早上短短的十几分钟,把王鹏因为工作忙碌而完全压抑下去的感情,全部都翻腾出來,暴露在阳光底下,逼迫他直视自己。
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东子那里,他需要有一个了解他所有过去的人,帮他一起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
东子应该还沒有起床,打着赤膊,穿着一条丝质的睡裤过來开门。
“想我,一大早就來敲门。”东子睡眼惺忪地倒回床上。
王鹏跟过去一把将东子拉起來,“我需要你帮我理理头绪!”
“什么头绪。”东子坐得东倒西歪,不解地眯眼瞧着王鹏。
王鹏闪身去了卫生间,一会儿就拿了条冷水浸过的毛巾出來,一把敷在东子脸上。
“你干什么。”东子夺了毛巾打掉王鹏的手,人却清醒了不少,“出什么事了!”
王鹏一屁股坐在东子边上,将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扶桑前两天刚说过,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江秀做朋友,那她为什么把江秀叫到这里來,还有,她早知道我和芳菲、宁枫的事,却一直装作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想什么。”东子嘿嘿直笑,“想你呗!”
“正经点。”王鹏推了东子一把。
“我很正经。”东子收起笑容,“我问你,如果当初她摊开來跟你谈纪芳菲,你会怎么做!”
“我。”王鹏觉得四肢发冷。
“答不出來,她很了解你,知道你会像当你不顾一切扔下江秀要跟她在一起一样,也会不顾一切扔下她奔向纪芳菲,她不想给你这个机会!”
王鹏深吸一口气,不甘地问:“那宁枫呢!”
“这还用问,小鹏,女人是天生敏感的动物,在你自己都沒有察觉异状的时候,她们早就已经嗅出你的变化了,看看扶桑处理冷冰的事情就知道,她不会把问題摊到你面前來让你选,那是为难你,更是为难她自己,除非她已经打算离开你!”
“那她为什么还要让江秀來这里。”王鹏重复这个百思不解的问題,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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