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沒听得宁枫应答刘胖子,起着了车子沒动,侧着头问宁枫:“你就这么把车子留下了,也不心疼!”
“这世上该心疼的不是这些个身外物。”宁枫说着拍拍王鹏肩膀,“别磨蹭,不走高速到天水该下半夜了,半道上还得找地方吃饭,快走吧!”
王鹏和包兰、刘胖子道别,随即钱江便突突突地跑起來,屁股后面一阵青烟划过,包兰和刘胖子的声音就再也听不清楚。
宁枫种种出人意料的行为,让王鹏除了突兀感,心里更多了些难过与疼痛。
他很清楚,在为人处世上,他们俩是跑在两条不同道上的马车,怎么也不可能融合到一块儿,这是他最为遗憾也是最恨宁枫的地方。
但是,看着直奔四张还孑然一身的宁枫,那种从骨子里透出來的落寞与凄凉,王鹏又极想劝她留下來,想要尽最大的力量保护她。
宁枫不知什么时候从包里取了一块纱巾包在头上,双手环在王鹏的腰间,整个人靠在他背上,就像许多年前,他载着她去曲柳。
回想过去,宁枫心里多了些温柔,不由得靠在王鹏背上打量沿路风景,这一看才发现,王鹏并沒有往他们來时的路走,她一下直起腰來左右观察,“你这是往哪儿开!”
“來都來了,明天又是周六,跟我回曲柳住一晚吧,我顺道看看我阿妈。”王鹏扯着嗓子回答她。
宁枫忽然鼻子有些酸,重新将身子靠在王鹏背上,闭起眼睛不再看周围的一切。
秦阿花对儿子突然带着宁枫回曲柳有些意外,但她沒有多问,闲聊了一阵就去帮宁枫准备房间。
王鹏去灶间做饭,宁枫帮不上忙,坐在边上看着他。
吃了晚饭,秦阿花出去串门打麻将,关照王鹏不用为她留门,说不定会打通宵。
王鹏嘱咐秦阿花注意身体,玩归玩别累着,秦阿花摇摇手就走了。
宁枫到井台边坐了看星星,王鹏陪在边上,沉默很久还是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打算这趟走了不再回來了!”
宁枫低下头來,看王鹏蹲在她边上,正仰头看着她,便微笑着抬手抚上他的鬓角,轻轻摩挲着说:“你会想我吗!”
王鹏眼眶中有亮亮的东西闪烁着,喉结转了几转,什么也沒说出來。
“我这趟就是回來办天鸣的事,减刑成了,公司也弄好了,事情就算了啦。”宁枫终于低低地说。
“所以,你回來也不和我联系。”王鹏低下头问,心里有些痛。
宁枫有些恍惚地笑一下,“你和我牵扯在一起沒什么好处!”
“其实你现在不做生意也可以过好下半辈子了。”王鹏说。
“我能顺利躲过一劫,你认为是侥幸还是必然!”
王鹏默然。
宁枫站了起來,缓步往屋内走,跨门槛的时候,她停了下來,回头看着夜色下一直看着她的王鹏,柔声说:“不管你以后会不会想我,我一定会想你!”
王鹏站在那里,朝她伸出手臂,认真地说:“我陪你再坐一会儿!”
宁枫却转过身往屋内走去,王鹏听到她轻轻地说:“不用了,我怕自己舍不得!”
一夜无话,次日王鹏开着钱江奔波六个多小时,载着宁枫从曲柳回到天水。
三天后,宁枫离开天水,沒有给王鹏留下片言只语。
东子却在宁枫走的当晚约王鹏喝酒,俩人驱车到沉鱼湖景区附近的一个农家乐,要了一大坛女儿红,点了几个山货腊味下酒。
“你去送她了。”王鹏喝了两大碗酒后,红着眼问东子,东子刚点下头,他立刻就说,“我情愿她在我面前也沒有这些矜持!”
“你看到的,才是真实的宁枫,你该觉得幸运才是。”东子不客气地说,“她不是沒有像对我们那样对待过你,但那样你也痛苦,她也痛苦,不是吗!”
王鹏不说话,倒了酒大口大口地喝。
东子摇头道:“宁枫心里,你在的那块地方,肯定是最干净的!”
王鹏手里的碗举在半空中,他记得许久以前,宁枫曾对他说过这话,那一次,他发现宁枫不止和冯天鸣在一起,还同时和东子在一起,她更是爽快承认不止有他们俩。
也就在那天后,他下了决心和江秀在一起,他曾经以为,那是因为他放下了钱佩佩才做的决定。
这样似明非明的想法,让王鹏心里抽痛得厉害,脸色也变得漆灰。
东子叹气道:“不是一类人,始终是聚不到一起的,硬要这样做,无非是互相折磨!”
“她还会回來吗。”王鹏无力地问。
“不知道。”东子回得很干脆。
王鹏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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