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瑶表情一变,眼里水汪汪的,“雷欧……”
她似乎是快要哭出来了。
雷欧一紧张,顾不上耍帅,以极快的速度顺着楼梯爬了下来,随手把书扔在旁边的桌子上,打横抱起白瑶,坐在了椅子上,他又是摸摸她的脸,又是低头亲亲她,分明是想要哄她,可嘴里的话一说出来就带刺。
“你怎么这么胆小?像是只傻狍子似的,猎人还没开枪呢,就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白瑶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脸上那泫然欲泣之色也没了,两只手一把抓住他的脸,凶神恶煞的说道:“你才是傻狍子,你全家都是傻狍子!”
骂完之后,她又觉得有点不合适,他全家里还有一个威廉先生。
她正想说点什么补救,雷欧却轻快的笑了出来,“白瑶,你是不是傻?你是我的妻子,你就是我的家人。”
所以她骂他全家是傻狍子,也把她自己骂了进去。
白瑶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想看他嚣张的嘴脸,选择跳过这个话题,拿起了摆在桌子上厚厚的一本书,随手一翻,就是神秘复杂的图腾。
当时雷欧问她想看什么,她随口说了句要插画多的,再随便一挑,就挑中了这本。
虽然白瑶看不懂这幅画上的图腾画的是什么,但她可以看出来这些图腾错综复杂,但又有一种对称美,然后便隐隐觉得熟悉。
“我好像在哪儿看过……”白瑶回忆了很久,突然想起来,“是西塔楼那边的墙砖,上面都是这样的图案。”
十三岁那年,白瑶同样是来古堡过的暑假。
那时候的雷欧比现在还自大,为了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表现自己,悄悄地准备好了一大堆礼物,但父亲偷偷的告诉他,“雷欧,女孩都是喜欢花的。”
而当时只有西塔楼的阳台,开在藤蔓上的粉蔷薇最漂亮。
雷欧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要送花给心动的女孩,那就一定要送最好的,即使当时已经是傍晚,他独自一人,像是骑士一样的跑进西塔楼,爬上一层层台阶,在楼顶之上,摘下了被夕阳光辉沐浴的蔷薇。
等他满心欢喜的下楼,试图出来时,西塔楼的门不知被谁锁上了。
雷欧叫了很久,也没有人经过,更不会有人来给他开门。
夕阳慢慢落下,空旷的室内冰冷又漆黑。
雷欧从小就很怕黑,他并不记得这是不是天生的,只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自己好像就在黑漆漆的房子里,这种对黑暗的恐惧根植在他的灵魂,所以每次置身于黑暗,他会浑身紧绷,出一身的冷汗,仿佛随时会窒息。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蜷缩在门后,不敢抬头,抱着怀里的花轻轻的哭泣。
再然后,他手腕上的手表响了起来。
雷欧被吓了一跳,他并不知道用这个玩意,只是白瑶从小到大都有个粉色的手表,于是十三岁生日这年他就说要一个和白瑶一样的手表,白瑶便送了一个蓝色手表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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