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清妤惨然一笑，眼底悲戚，“只是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情也该散了。”

康熙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阿妤，这不是梦，朕也的确没有妻子。”

在清妤清凌凌的目光中，康熙慌忙地解释着，“赫舍里氏是朕的皇后，朕敬重她却不爱她。只有钮祜禄氏，不过是稳定后宫前朝的工具罢了。”

都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康熙这番话倒也是真的渣。

但反正只要渣的不是她就好。

“皇上，来不及了。”

清妤无力地叹了口气，却让康熙更加惊慌了。

“阿妤，来得及，只要你想多久都不晚。”

清妤垂下眼眸，没有回话。

康熙的手紧了紧，目光触及她的手腕时眼睛一亮：“阿妤，朕不信你对朕没有半分情意，若是真的那这里就不会落下伤疤。”

他的指腹温柔地抚摸着，却让清妤瞬间一慌。

她不自在地想要抽回手，眼神飘忽嘴硬道：“那是因为你是皇上，国不可无君！”

见到这反应，康熙心里安定了一点，只是还是有希望的。

“是吗？阿妤敢不敢看着朕的眼睛再说一遍。”

看就看，谁还没那个胆了？

清妤恼羞成怒，没成想一抬眸就望进了那深邃蕴藏着无边温柔情意的眸子。

清妤心里微颤，十分没出息地移开双眸，声音羞恼，“反正我不管，我要回家!”

慌乱之下，语气大胆到连自称都忘了，而这却让康熙惊喜万分。

只是回家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除非皇宫就是她的家。

“阿妤，你知道朕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

清妤气急，脸上迅速出现了一抹血色，“你无赖！”

“无赖也总好过得不到自己的心上人。”康熙微微一笑，替她掖紧被角，温声细语道：“好了阿妤，你身体不好又刚醒，先好好休息吧。”

清妤气呼呼的瞪着他，可自己的确已经有些疲惫，便转过头留下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不再理他。

康熙看着躺在床上赌气的清妤，嘴角缓缓勾勒起一抹弧度，连带着整颗心脏都跟着柔化为了一汪春水。

等清妤彻底睡着后，康熙定定地望了一会儿，轻叹一声，揉着眉心感觉有些头疼。

只不过……

康熙悄声来到偏殿，看着等候多时的黄太医神情平静地点了点头。

“微臣参见皇上。”

康熙坐在上首，拿过梁九功奉上来的茶就喝了一口，“起来吧，你还有何时要告诉朕？”

黄太医想到自己要说的事就禁不住心颤，“回皇上，娘娘身子虽然已无大碍，但……但……”

黄太医咬着牙说，“但于子嗣有碍，怕是不能轻易怀上皇嗣。”

刹那间，气氛瞬间凝滞，梁九功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心里默默为清妤哀叹。

后宫嫔妃的职责就是为皇家诞下血脉，绵延子嗣。

若是不能有孕就是皇上再如何喜爱终究也只是昙花一现。

茶具被重重地放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康熙声音冷冽，“此事不要告诉她，还有务必尽你所能调养好娘娘的身子，若不然你就自请辞官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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