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珞劝说不成,也只能败给了她爹的死心眼子,答应忙完此事明日再收,安平岳这才勉为其难地同意。
有了这么一遭,安珞说什么也不肯再让安平岳留在这添乱了,强硬地把他赶出漱玉斋,让他回去休息。
安平岳在漱玉斋院门口又徘徊了半晌,见闺女实在是盯着紧,他根本混不进院子里去,这才只能作罢,灰溜溜地回了自己院子去。
没了她爹在这帮倒忙,这再忙起来,便快了许多。
安珞眼看着聘礼准备得差不多了,可这纳采礼又成了难题。
一般来说,纳采礼的主礼该是一对大雁。
而活雁难猎,一般人家多是会以木雕大雁来代替。
可对于她们这种武将人家来说,自是得亲手猎来活雁才能表达诚意,但如今这情况,便是安珞本事再大,也难以今夜就猎回对活雁来作礼。
安珞思索片刻,突然就有了主意。
她回屋中打开了自己的首饰匣子,从中翻找出了春日宴争魁得来的那串珠子。
那日争魁,她总共胜了三场,得了三颗内造的特殊雁珠,其中射柳得的那颗碎了半截自不能用,但那剩下完好的两颗,倒是正好能凑出一对。
有这两颗内造的雁珠做主礼,应该就不算辱没她大嫂了。
忙忙乱乱了一夜,安珞终于准备好了今日要带去裴府所有的东西。
眼见着天边已经泛白,她干脆也不睡了,一边吩咐下人去请个官媒回来,一边安排着下人们将她备好的的东西装车,只等晚些便拉去裴府。
昨夜漱玉斋的灯亮了一夜,这么大的阵仗自然也惊动了府中众人。
只是安珞最近余威犹在,她们实在是不敢来招惹,便是想找些个下人打听打听,可此时安珞还在漱玉斋,她们倒是也不好现在就过来。
安珞却是全然不在意府中这些人怎么想,反正等到她这聘礼一送,她大嫂进门一事也就板上钉钉了,管那些人怎么想做甚?
待到下人将官媒请回来,天光已经大亮,安珞又叮嘱了那官媒两句,见时辰差不多了,便重新洗漱,又换了身寻常的女子衣裙,这才带着媒人、车马,浩浩荡荡地向着裴府而去。
裴府外,官兵们经过一夜值守,正是等待换班的疲惫之时,却忽然听见一阵车马喧闹之声,向着裴府这边靠近。
“哎!兀那女子!别再往前走了!前方戒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有事绕行!”一名校尉向着打头的安珞叫停。
安珞骑在马上不动,认出了这校尉乃是安瑾麾下的士兵,轻笑了一声,朗声道。
“闲杂人等?我可是来替你家少将军提亲的,怎的就成了闲杂人等了?你难道看不到,马车上有我们侯府的标识吗?”
安珞这话,直说得那校尉一懵,而安瑾此时,也得人报了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
他看到马上的安珞,和车上放着的一箱箱东西,瞠目结舌:“……珞儿?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安珞瞥了她那傻大哥一眼,淡淡道。
“干什么?这还看不出来吗?替你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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