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离开太清观之后,回宫禀报、禁军出动、查抄官员、圣上下诏……一切一切都如她预计的一般顺利。
那她心中这愈演愈烈的焦躁之感,究竟是何原因?
——她到底忽略了什么?
——她到底错判了何事!?
“小姐,四小姐来了。”
安珞从天亮枯坐到了天黑,连晚膳都没有心思让下人去传,也未曾想出半点头绪。
直到暮色四合,院中也点起了灯,绿枝的通报声响起后,才让她略略回神。
她心中烦意还一时难收,人已经下意识转头向门口看去,正见安珀走进屋来。
安珀此时亦是心绪混乱,方一进屋便对上了安珞紧锁的眉头下,一双狐眸凌厉不似平日。
她下意识低头躲开了安珞的视线,胸腔内的胀闷之感让她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
安珞见状微微一怔,还以为是自己此时的状态吓到了安珀,忙微微垂眸阖眼,掩下心中烦躁,这才重新抬眼,再看向安珀。
“怎的这时候过来了?”她看了眼窗外天色,轻声发问,“用过晚膳了吗?”
安珀却仿佛未曾听到她的一般,并未回答,垂着头直直走到了她面前站定。
安珀低着头,安珞看不清她面上神色,见她如此正心中疑惑,突然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啜泣。
安珞一怔,抬手想要抚向安珀的脸,一滴豆大般的泪却直直砸在她的虎口上,迸溅起一片细碎的微凉。
安珞心头一颤,似是被烫了一般下意识地猛然站起,直撞得座下的椅子都向后挪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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