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安珞站住脚,回首望向绿枝一眼,又越过绿枝,望向院外那些女子所在的方向,“……他们不来、只是因为他们不想来罢了,又哪有什么别的原因。”
绿枝听闻此言微微一滞,只觉心中苦闷无比,呆站在了原地。
安珞见绿枝如此、也没再说些什么,便自己先回了屋中。
她不知道怎么劝,也不知道自己能劝些什么。
这世间有如樊夫人之人,为了女儿能付出一切,也有如那些未曾出现之人,什么血脉亲情,在他们心中抵不过自己面皮一张。
少顷之后,她听到院中脚步声微微响动,绿枝又出了院子,去了那些女子所在的方向。
此时天色渐晚,屋中光线也渐渐退去,安珞也懒得去点灯,就这样在桌边枯坐了半晌,待到她再缓过神时,才发现屋中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算着时间,那些重症的女子也到了时间该用第二遍汤药了,安珞这才从桌边站起、走出屋门。
即便如今天色已黑,但时仁堂毕竟乃是医馆,若真有急患,通宵达旦也是有的,是以此时各处、依旧人来人往,喧闹如昼。
安珞方才出了院子,却又正遇上了来此处寻她伙计。
“安大小姐?”伙计远远看到安珞从院中出来微微一怔,忙快走了两步上前,笑着行了一礼道,“安大小姐这是去哪啊?庆余大夫吩咐小的来给您送晚膳。”
伙计说着举了举手中的食盒。
“安大小姐有什么事等用过饭再去吧,一会饭食该凉了。”
安珞毕竟也算是庆余大夫请来、帮忙看诊的贵客,如今既是要在时仁堂留宿几日,这三餐茶饭自是由庆余大夫早早吩咐了伙计,来为她备好。
受伙计这一提醒,安珞这才发觉腹中确实有几分饥饿。
上一世行军打仗、风餐露宿,忍饥挨饿也是常事,倒使得她对饥饿的感知略有些迟钝。
想到绿枝也留在了时仁堂,安珞便还是准备先去厢房那边看看,顺便也将绿枝找回来。
她向那伙计道了声谢,客气地说道:“劳烦小哥,将食盒放在屋中就好,重症那些女子到时见该服第二遍汤药了,我先去厢房那边看看她们服药的情况。”
那伙计闻言一愣,随便又跟着笑笑:“安大小姐和庆余大夫还真是像,庆余大夫也总是为了照顾病患顾不上吃饭呢,那行,那小的就……”
——啊!
那伙计话还未说完,安珞却突然猛地转头向隔壁院子的方向,屏息凝神——
她似乎隐约听到几声短促的尖叫!
伙计被安珞这突然的动作惊了一惊,本要出口的后半句话更是直接吓了回去。
他才刚要开口询问,然而下一瞬、面前却只是一道劲风掠过,原本在眼前之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直奔向隔壁院墙!
确认了那隐约的尖叫之声非是自己的错觉,不过三息之间,安珞便直冲到了院墙之下!
而随着她的靠近,院内打斗之声也越发清晰——
“来人啊!快来人!有人行凶了!”
伴随着绿枝的一声呼喊,安珞飞身而起!
——稳稳翻进了院墙!
这一间厢房,正是四间厢房中,有家人寻来的女子、最少的那一间。
而此时天色已暗,此间中的女子只是轻症,那少有几人的家人们不能留宿在此,已经先后都离开了时仁堂。
透过厢房的窗户,安珞看到了屋内一名布衣男子,正举起手中尖刀欲要向身旁榻上女子刺去!
而床榻旁边的绿枝,却是直接飞身扑了上去,想要为那女子挡下这一刀!
乍见此幕,安珞一颗心都差点漏跳了一拍,她想也没想,随手便一把扯下腰间荷包、用尽全力直朝着那窗口便掷了出去——
荷包在空中化作一道虚影,正将那男人手中尖刀撞得陡然一歪,原本正要刺在绿枝背心的刀尖整个偏了出去,最终只在她的左臂上划了一道。
一击不中,男人也跟着歪了一个趔趄。
绿枝见状,忙也就着扑在榻上的姿势,顺手捞起右边地上、半截板凳的残骸,抡圆了胳膊猛拍向那男人的后脑!
那板凳本就已经不太结实,绿枝这段日子练武又很长了些手劲,这一下就将那半截板凳拍得完全散了架,也成功让那男人懵了两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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