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手反正是长在她身上,这痛不痛、伤不伤的到底不还是要她说了算,她顿时定了定神,脑袋狠点了点。
“是!我这手就是伤了!就是被她打伤的!尤大人您可是府尹!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您可不能看着她出身好、有钱有身份就包庇于她!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大人!”她嚷道。、
这妇人这么说,周围这么多百姓看着,尤文骥就算心中清楚,这妇人是佯装受伤、想要讹骗钱财,可当着其他百姓的面,总要拿出证据来。
他瞥了那妇人一眼,也懒得与她多废话什么,转头向身旁的于师爷。
“去看看庆余大夫在何处,请他来,就说这有个伤了手的病患。”他说道。
于师爷看了那妇人一眼、应了声是,刚要转身离去,却听那边又有人开了口——
“不必。”安珞出言阻止了于师爷离开。
这庆余大夫每日忙着和治病救人,这么个跳梁小丑哪还用得着麻烦人家一趟?既然有病,她帮着治治也就是了,就当她是日行一善。
于师爷见开口的是安珞,微微犹豫了一下,向尤文骥看去。
尤文骥也思索了一息,这才略点了点头,示意于师爷先不必去了。
他想找庆余大夫来,本意也是想证明那妇人乃是装伤。
毕竟安珞虽然会医,但那妇人本就是控诉安珞打伤了她,安珞的诊断自是不能服众,他这才想将庆余大夫寻来。
可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信以安珞的聪慧会想不明白,那么安珞叫住于青,就一定是有别的原因在。
阻止于师爷去找庆余大夫后,安珞又像周围望了望,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那妇人右后方的捕快、系在腰间的官刀上。
她眸光微闪,向那妇人走去。
“你刚刚说,你这手是被我,打……断了,是吗?”安珞淡淡发问。
虽然安珞声音很轻、语气也平静,但听到那妇人耳中,却是让她本能地察觉到了几分危险。
可这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眼下再变卦,况且……
“是……是!就是被你打断了!”妇人盯着安珞鬓间的鎏金发钗,咬了咬牙。
“哦?”安珞不置可否,在那妇人身前一步处站定,垂眸下望,“这么说来,你这受伤的手,必然是一动都不能动了是吗?”
“是!”妇人狠点了点头。
“呵……好。”
那妇人刚被安珞这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笑得有些发懵,更没明白安珞这句“好”是个什么意思。
下一息,却见安珞突然伸手——一把就拽下了她身旁捕快腰间的官刀!
安珞的动作极快,几乎是官刀被拽下的同时、便已起手从右侧向那妇人头脸挥来!
那妇人对安珞的动作连看都没能看得清楚,自是更是没有任何可供反应的时间,她只感受到一阵劲风扑面,唯一能做的只有下意识伸手去挡、以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啊!”
那官刀挥出时看似来势汹汹、快若闪电,可待到快至那妇人面前时,却是早有准备地瞬间卸去了八成的力道。
而剩下的两成,则在那妇人本能的阻挡中,随着被她抓在手中的官刀、传遍了她整只左手!
那妇人直到此时,才看清那官刀并非她以为的要砍了她,其上甚至还带着刀鞘,即便是被她捏在手中也没有伤到她皮肉分毫。
只是这皮肉虽然未伤,可官刀上携带的力道,却是从她掌心上接触官刀的那一点传来,随着一点极轻微的碎裂声响、直将她整只左手震得瞬间麻木,疼痛感也随之蔓延。
而也真是因为这麻木和疼痛,让她此刻、连想松手放开那官刀都无法做到。
是以,周围所有的百姓,都眼睁睁看到了,那妇人口口声声、断了无法动弹的手,精准将那一把官刀,抓停在了面前。
一片哗然。
听到周围对自己指指点点的议论声,那妇人也意识到自己这是露了馅,顿时面上白了一白。
安珞微微挑眉,将官刀从那妇人手中抽出,扔回给一旁的捕快。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妇人一眼,转头对尤文骥道。
“看到没有,我这医术比庆余大夫也不差嘛,都不必把脉施针,这不、一下便能治好。”
尤文骥听了安珞这话微怔了一下,不确定地又看了安珞一眼,见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这才确定了自己并未误解。
他转头看向那妇人,昂首冷声道:“你这妇人好大的胆子!当着本官的面就敢做这般讹骗之事!我看你是想去尝尝我京兆府的牢饭!”
那妇人被这一声顿时呵斥得一懵,连忙改坐为跪,手触碰到地面时、还因疼痛控制不住得缩了一瞬。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民妇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求、求大人……求大人看在我女儿遭受大难的份上就饶了民妇吧!民妇还得照顾女儿啊大人!”
妇人心知,这众目睽睽之下,她手抓官刀这一下已经被这么多人看到了,哪怕她这手如今是真得疼痛麻木、动弹不得,她此时再说出来,也没人会信了。
她只能磕着头、向尤文骥求饶。
尤文骥闻言装模作样地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目光却是瞥向一旁的安珞。
安珞回视了尤文骥一眼,便也跟着开口。
她漫不经心道:“算了,尤大人,这不是我妙手回春,医好了她这只手嘛,便不算她欺瞒了,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她刚刚那一下,虽是卸去了八分劲力,总也还剩了精准计算的两分。
那妇人的手本是刚被她扭脱了位,又经受了那两层力道,手骨已然是裂了几分,怎么也得疼上个月余。
这般的教训也算是够了,就别再往那京兆府塞人了,毕竟人家京兆府的牢饭,也得花钱。
网站转码内容不完整,退出转码页面。或者下载无广告阅读爱读免费小说网站转码内容不完整,退出转码页面或者下载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