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个活畜!人形兽!你这不分四六、没有伦理纲常的不孝女!竟然都敢打你的生父了!我要去、我要去京兆府告你!告你个蔑伦悖理、忤逆不孝之罪!”
此时的芮秀才比之刚刚更气更急,在他眼中,安珞之前所有言辞犀利的讥讽,都没有此时女儿的反抗,更加摧毁了他父权的威严。
芮荷蕙闻言却是沉默不语,安珞扶着她微一皱眉,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腕,只觉指腹之下脉象飘虚,那脉象的主人在心神大痛之下、连意识都有几分沉散。
“要去便去,京兆府府尹如今就在时仁堂办差,你尽管去告!我倒要看看京兆府会不会管你这腐朽之言!”
安珞冷声呵斥了他一句,也不再与这般食古不化的腐儒多言,扶着那姑娘就转身离开。
那姑娘此时脉象不稳、心神不定,实不适合留下去再受刺激,至于那腐儒,最好是不要再出现在她眼前。
安珞没再管芮秀才,只带着身边的姑娘向厢房处走去。
然而,才刚进了那姑娘所在厢房的院子,那姑娘就像终于回过神来一般,突然用力挣脱开了安珞的搀扶,跌跌撞撞地快步回了厢房。
安珞微微一怔,却也没有追上去,只默默看着那姑娘自己进了屋中后、又站了几息,便也转身出了院外。
她本也不是什么会安慰人的性子,很多事也不是别人一两句话就能讲清楚,终归要自己想明白了,才能看见新一番的天地。
只是……想想她都与姑娘见过三面了,竟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安珞回到重症这边的厢房,却发现樊夫人不在,绿枝在看顾着樊小姐的同时,还照看着另外几个无人陪伴的姑娘。
注意到安珞回来,绿枝忙站起身叫了声小姐。
安珞微微颔首,看了眼今日的施针医治都已经完成,对绿枝交代了一声,便准备再随便去转转。
然而她刚一出了小院,又正撞见樊夫人从回来,手中还捧着一只木匣。
远远见到樊夫人的身影,安珞也只是冲她微点了点头、便准备离去,未打算再多做交谈。
商户之事结束后,她和樊夫人也就再没了什么交集,听说樊夫人如今已重新在为自家银楼寻找买家,只等樊姑娘痊愈过后,母女俩便准备从京城离开。
因为此事,尤文骥也被提了个醒,这两日正在思索、要将之前的抚恤之法再进行一下完善、接洽其他府衙,以求能让有意离京、到别处生活的受害女子,也能更好地达成所愿。
“安小姐!请等一下!”
然而不等安珞离开,那边樊夫人却是已先出口唤住了她。
安珞不明所以,站住脚向樊夫人看去,却见她护着怀中木匣、快步向她靠近。
“见过安小姐。”樊夫人小跑到安珞面前不远,方才松了一口气、减缓脚步站定,向安珞施了一礼。
眼见周围之人较多,而安珞如今在此处、又甚是惹人注目,樊夫人轻声请求。
“安小姐……妾身有一物想交给您,可否借一步说话?”她说着,在怀中木匣上轻拍。
安珞的目光在樊夫人怀中木匣上微顿,却是摇了摇头拒绝。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