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回去时已是亥时过半,时仁堂都已经关了门,安珞干脆直接翻墙回了后院。
回去的路上,她还碰到了值夜的官差,今天还正好是个熟人。
“谁在那!?”
见此时还有人在此处走动,龚捕头扬声喝问。
“龚大哥?”安珞认出了来人,应了一声,“是我。”
龚捕头也听出了安珞的声音,向她走来、语气顿缓:“是安小姐?您这时候才回来啊。”
安珞闻言微微一顿:“……龚大哥是有事去找过我吗?”
她只是普通地出门、又没有大张旗鼓闹出多大动静,今日在后院院门处值守的也不是龚捕头,这样的情况下龚捕头还能知道她出了门,大概率是去找了她但没找到。
龚捕头一愣,随即才傻笑了两声:“安小姐怎么知道我去找过您?是我们大人有点事,让我给您送了信儿来着。”
“什么信儿?”安珞问道。
龚捕头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我们大人写了张纸条,您不在我就给您那个丫鬟,叫什么、什么绿纸还是绿笔那个?”
“……绿枝?”
“啊对!对!绿枝!”龚捕头呵呵笑了两声,“我这粗人一个,记性也不咋好,安小姐别见怪。”
安珞自是不会因此介怀,向龚捕头道过谢后,两人便就此分开,安珞回了自己的小院。
绿枝此时也还没睡、正等着安珞回来,听到安珞问起龚捕头送来的信,忙取了来拿给安珞。
安珞也就摘了帷帽坐到桌边,就着桌上的灯光看起了尤文骥送的信来。
那信很短,也就只有几句话,但这几句话的内容却是完全在安珞的意料之外。
信上只说了一件事,今日下午,有一名受害的女子,去于师爷那指定了继人,按照京兆府布告上的抚恤之法,言明她身死之后,所剩未得之银两,全部交由安珞。
这是到目前为止,唯一指定了继人的女子,又指定的非是自己的亲眷、而是安珞。
于师爷觉得此事有趣,以为那女子是为了报答安珞医治她的恩情,就将此事当闲话说与了尤文骥听。
可尤文骥一听,就记起这女子并非是安珞施针医治的重症伤者,他心中觉得蹊跷,便写了这封信、差了龚捕头来交于安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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