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旁边那女人……却比他更快!
他飞快地思考着、她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点,却发现想要比他的箭更快的办法,就是在确定投石已经出手前、便先行放开弓弦!
这并非不可能,只要两人实现约定过投石的方位、又规定以堂鼓正中心为落点,在冒险去赌投石和羽箭到达的时间先后,就能完成这更快的一箭。
然而,若这女人和那五皇子当然是约定了此法,叱罗那却只会想嘲笑二人之愚蠢。
这样的方法,虽看似有用,但如此一来,这投石的落点必定是事先约定好的位置。
在刚刚那么短的时间里,就算这落点的堂鼓会稍有变化,也一定是遵循某个简单的规律循环,几次之后他便能摸清规律,准确知晓二人下一次落点在何处,抢夺得分。
同时,即便他发发善心,不通过预判去抢夺那五皇子投石的标记,难道这女人就能保证,她的每一箭都能在投石击中之后、才射中吗?
就像刚刚那一箭,投石的落点为正北方的堂鼓,而他们二人一人在场地正中、一人在场地外侧右方,从距离上来说,闵景迟与北方堂鼓的距离,却是比那女人更远上几丈才对,从出手到击中的距离也要更长上一点。
这本是和他们北辰这边,他确认过投石的位置后、再放开弓弦是一样的道理,但那女人提前出手、便是对闵景迟投石出手的时机只能靠猜测来判断,或许是侥幸成功了那么一回,难道还能次次都成功不成?
而一旦这女人失败,所射出的羽箭先投石一步到达,那么她就又需要至少一息的时间再射出第二箭。
那么这一息的时间,就已经足够他出手抢夺下这分数。
是以刚刚这一箭,看似是他略逊一筹,实际上却不过是那女人自取灭亡之计罢了!
安珞见赤裸安的目光从初时的惊愕、阴鸷,又转变成了带着蔑意的嘲讽,便多少也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
她松开弓弦之机、的确是先于看见投石之时,然而这可并不代表,她是在“不知”投石是否已出手的情况下,射出那一箭的。
——在目之未及之处,她还有耳朵!
对于他人而言,那投石离手的破空之声,在琴瑟鼓乐的映衬下、或许是过于轻微,难以捕捉。
然而对她而言,那极轻的风声也已经足够大。
大到让她知晓自己的下一箭、应落往何处!
——咚!
安珞没有再管叱罗那所思所想,只在听到破空之声的瞬间抬手、飞速一箭,白色的羽箭正中闵景迟投向的第二处堂鼓!
她这第二箭就仿佛一个是信号,叱罗那也收敛了心神、向自家使臣传递了约定的暗号,开始射出一支支羽箭、增加着分数。
一时间,大殿之中,弓弦弹响、羽箭飞射,琴瑟和鸣间伴随着鼓点错落。
随着鼓曲慢慢进展到半,鼓点也正在渐渐加快,双方的分数也几乎在同步增加,二人俱是百发百中!
安珞的神情平静,对此却也并不算意外。
按照争色的规则,投石的速度受鼓点节奏所限,也就意味着闵景迟能够投石的次数是有上限的,而在上半首鼓曲中,他没有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而安珞也靠着与闵景迟几乎同步的判断、以及对风声的把握,迄今为止还没有射空过任何一箭!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无广告,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
同样,叱罗那也本非庸手,与那使臣更是早有配合争色的经验在身,若连这种程度都做不到,又怎么会以箭术闻名天下、又如何敢以此赌上神鹰弓呢?
但不同于安珞,面对着这般情况,叱罗那心中却正在渐渐凝重。
自从有了对安珞和闵景迟计划的猜想,他便特意在取得己方分数的同时,分了些心神、注意着安珞那边的情况,随时准备着在安珞失误时、出箭对分数进行抢夺。
然而直到目前为止,安珞一方却是从未出错……从未出错!
这怎么可能!?
鼓曲已经过半,叱罗那非但没能做出闵景迟与安珞约定好投石目标的规律、同时也发现,这天佑女人竟然每一箭、都比他要快上一分出手!
初时、双方投射之鼓一南一北,又几乎都是同时出手,他射箭之时与安珞正对着相反的朝向、因此对这射中时间上细微的差别之处还未有察觉。
可后来,叱罗那发现,安珞和闵景迟投射的堂鼓,正在渐渐由北部的方位、转入南边这半场!
二人目前最后这几箭,那女人所射之处,已经与他只相差两方堂鼓了!
而叱罗那又迅速仔细回忆了一一番,更是惊愕地发现,那女人似乎真地每次都比他更早一份出手、更早一分射中!
……难道她的箭术更在我之上?!
这般想法方一浮现在叱罗那脑中,他便倏地一惊。
他绝无法相信,一个不过才及笄、甚至看起来没练过多少箭术的女子、能有胜过他的能力!他自己就已经自认是这天底下箭术天赋最强之人,这世间绝不可能还有这女人这样的天赋!
可若不是这女人真得在箭术强于他,那她……那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早他一分射中!?
更何况他虽然也同样不知,那女人和天佑五皇子是如何沟通着一步步改变着投射之处,可这般一点点靠近、侵入的样子,他却再了解不过——
就如同草原狼盯上猎物,一点点靠近、围堵,是伺机攻击的前奏!
……这是叱罗那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竟被人当成了猎物,也是第一次,对自己的箭术生出了怀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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