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刚要开口叫骂,安珞却似早有预料一般,不等他说出半句、就又一次堵住了他的口,手中匕首也再次直扎而下。
这一次,她的刀直接切断了半条筋络。
比上一次更加剧烈的疼痛瞬间再次席卷向王五,方才平息下来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扭曲、抽搐得更凶。
他想要哀嚎,想要大叫甚至求饶,但一切都被压抑在了喉咙深处,只有少量破碎的呻吟声得以从指缝溢出。
一、二、三……
这一次,安珞默数了七息,才再次拔出了匕首。
一滩水渍悄然出现在王五的裤上,又顺着椅子流到地上、洇出一片阴影。
安珞却对王五的一切反应都视若不见,依旧给了他两息的时间平静后,才再一次开口。
“我不想听任何无关的话……”
深潭般的狐眸一眨不眨地直视着猩红的双眼。
“——我妹妹在哪儿?”
她再次放开了手。
剧烈的疼痛几乎要将王五的脑袋塞满,除了疼痛外的一切感知都变得迟钝,连思绪也有些恍惚。
纵使安珞已经放开了他的嘴,他也又大口喘息了好几息后,才意识到安珞说了些什么。
此时的王五已完全不复之前嚣张的模样,望向安珞的眼中也不由得盛满了恐惧和畏缩。
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两声如破败风箱般的呼嗬,一时间竟无法控制自己的喉咙。
安珞再次瞥了眼仅剩余晖的天际,又耐心地等了两息,这才听到王五重新开口——
“呃……就算、就算你现在知道了……啊啊啊啊啊!”
“我说了是任何!”
三寸长的匕首整个没入了穴道,安珞甚至没有再堵住王五的口。
这一刻,她丢掉了所有伪装出的平静,声嘶力竭地低吼。
“我妹妹究竟在何处!?”
刺入穴道的疼痛远非前两刀可比,王五此时当真体会到了何为求死不能。
好在安珞也怕这扎入穴位的一刀直接让他疼至疯傻,仅仅三息之后便拔出了匕首。
“说!”她厉声怒喝。
此刻的王五已如一摊烂泥般瘫软在椅上,即便匕首已经拔出,可刚刚的疼痛之感却如附骨之蛆般挥之不去,让他的身体时不时便不受控制地抽搐。
一次比一次深重的疼痛,如摧枯拉朽般轻易瓦解了他的所有意志,如今的他脑海中只剩下了顺从。
望着安珞手中染血的匕首,他终于颤抖着开口。
“积……”
——咻、咻咻!
就在王五开口的同时,安珞却也突然听到了三道疾速袭来的破空之声!
她瞬间惊觉地转头,便见三支弩箭已至半空!手中的匕首当机立断地横挥向身侧——
锵、锵!
——扑!
三支冷箭是接连发出、分了先后,第一支瞄准了王五,第二支射向安珞,第三支却又是朝着王五去的。
即便是安珞,也只来得及挡下前两支弩箭,第三支正中了王五头侧。
五寸长短的弩箭整支没入了王五头中、只剩箭尾。
王五几乎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半声、立时便去见了阎罗。
“来人!抓住树上那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俱是一惊,好在杜翎远也非庸手,瞬间便锁定了冷箭的来处、命靖安使们抓捕刺客。
眼见王五就在面前被杀,自己距得知安珀的下落只差一息,安珞亦是怒意升腾,目光如电般刺向院外那棵杨树。
本来以她的耳力之强,应是能察觉到树上的这名刺客才对,然而之前蹲守王五时,杜翎远恰好安排了一名靖安使曾设伏在此树。
虽说抓住王五后,那埋伏在树上的靖安使便已经下树撤离,但因着设伏之事、以及对时间流逝而产生的焦躁,再加上刑讯王五时又分去了些心神……
诸般累积之下,导致安珞虽有听到有人重新爬到了杨树之上,却也只当是之前的靖安使,并非察觉有异。
藏于杨树的刺客在射出那三支弩箭、杀了王五后,便也没有再继续隐藏身形、于树干之上站直了身子。
但此时眼见着自己已经被发现,周围的靖安使们也蜂拥包围了过来,他却半点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只见他就那么静静地站了两息、忽然整个身子晃了晃,接着便从树上一头栽了下去——
“……是之前出城的那个车夫,他自尽了。”
杜翎远很快去院儿检查了尸体,又回来将刺客的身份告知给安珞。
以他的推测来看,那车夫最开始出城、本就是为了转移他们的视线。
但后来却发现,他们并未如他所料一般被引向错路,便猜到他们或许是查到了什么线索,这才又偷偷潜回城中、来寻王五,以确保无有变故。
结果,就这么真让他撞上了他们在此刑讯王五,又眼看着王五就要招供,这才以弩箭杀了王五,再自裁断了自己亦被逼问的可能。
安珞依旧站在椅前,仿佛没有听见杜翎远的话一般,定定望着椅上已全无生息的尸身。
那车夫既是已经死了,便也不可能再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新的线索,那他是如何死的也就不重要了,就像此刻的王五一般。
比起死人的身份,她更在意的,是王五死前最后留下的线索。
“……是积。”安珞又仔细回想了片刻,终于肯定地轻吐出了一个单音。
“什么?”杜翎远没有听清,疑惑发问。
“积,这是王五死前吐露的最后一字!”她说道,“——我妹妹如今的所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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