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未收回问题,反而沉默地固执地等着陆梨阮的回答。
“那便要看我与殿下之间的相处了。”陆梨阮说完这句,本以为按照嵇书悯的性格,定会与自己分辩,没想到他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
嵇书悯的人生,分为不用争便得到的,自己争来的,这两部分。
想得到的,嵇书悯便会用自己的手段得到。
但陆梨阮所说的,靠着相处,信任,慢慢才能拥有,而不是靠博弈抢夺,嵇书悯还从来没有尝试过。
太子妃是个有趣的人,心思聪慧,胆大灵敏,能言善辩。
嵇书悯原本觉得,太子妃是属于自己的,而今天,陆梨阮便把他的想法温和地驳斥了:并非是从属关系,而是要交换,要付出才能得到她同等的回报。
听起来很不错,如果能让她日日陪在自己身边,有一个叫家的地方,还挺让人满意的,嵇书悯在黑暗中,蹦出这么个想法。
陆梨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凡事不能一蹴而就,自己意思表达到就行了。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陆梨阮打了个哈欠。
“不早了,睡吧。”陆梨阮把身子转了回去,没看到嵇书悯志在必得的眸色,他想得到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嵇书悯想要的东西很多,包括太子妃的心和永恒的信任忠诚。
清晨起来时,陆梨阮听闻皇上降恩于太子妃,准许坐轿子出宫,陆梨阮还有点莫名其妙。
结果掀开轿帘后,看见坐在里面的嵇书悯。
……
“太子妃这般瞧着孤做什么?”
“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出宫回门坐的轿子吧?”陆梨阮歪了歪头。
“孤陪太子妃回门。”
“多谢太子殿下好意,不用了。”陆梨阮干脆利落。
嵇书悯:……
陆梨阮不管他突然发什么疯,是真不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回门。
如今太子废立已经是风口浪尖上的事情了,自从皇上责罚了二皇子与七皇子后,朝堂上目前没人敢随意开口了。
陆梨阮此时不想让人把注意力集中在合安侯府上。
合安侯府向来都不怎么引人注意,也没什么势力会刻意对付,原因便是从不参与朝堂争斗,糊涂度日。
即便陆梨阮嫁给了太子,也并没什么人在意,毕竟,陆家除了几个女儿嫁的好之外,并无需要关注的。
姻亲势力虽然紧密,但合安侯府又无朝堂上顶立的,光是女子有何用处?
但目前形势焦灼,若嵇书悯突然出现在合安侯府,难保不有人生出点心思,将侯府利用算计进去,寻求突破口……
陆梨阮心道:不要!我爹他斗不过啊!他只是一个天天被夫人管教的中年咸鱼啊!
陆梨阮只身进宫,却不想牵连家里的任何一个,反而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护着他们。
被陆梨阮诚恳的眼神注视着,嵇书悯脾气闷在胸口:“怎么,孤给太子妃丢人了?”
“罢了,孤自知身残丑陋,便不与太子妃一道了……将孤送出宫便好。”嵇书悯没等陆梨阮绞尽脑汁怎么回答,摆摆手,神色恹恹,带了几分自弃之感,斜靠着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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