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书勤和嵇书悯着手对付他们,但那些世家贵族在京城盘踞了这么多年,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束手就擒。
没理辩三分,都到了此番节骨眼儿上了,再不闹,往后自己家的爵位都可能没有了,往后的子孙后代怎么办?难不成往后当平头百姓吗?那怎么可能?不少都准备咬着牙,豁出去了。
他们捆在一起闹,大皇子如今到底还是大皇子,又没有登基。
若真的没办法了……他们也得让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皇子,知道知道,他们在京城中,绝非一两日的耕耘……
又不只有他一个皇子能继承皇位,他们如果想另扶持一个,和他打擂台,让这朝堂上乌烟瘴气不得安宁,也不是不行!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们破釜沉舟,竟是弄出个昏招来了。
这日朝上,几个世家的老太公,甚至有几个都是好久没上过朝的了,今日都穿了朝服,戴着冠冕。
竟是——竟是抬着棺材上了朝!
朝堂上先是一片哗然,然后又瞧见大皇子殿下面色不好看,纷纷噤声,眼睁睁看着那几口颜色乌黑不吉利的棺材,就那么明晃晃,正正当当的放在了大殿之上。
这大殿之上还从未有过这般荒唐的景象呢……
朝臣们分列两边,给那几位老太公让开位置,让他们能直走到嵇书勤面前。
“几位太公这是要做什么?”嵇书勤沉声问。
“见过大皇子殿下!”
在为首的老太公的带领下面,他们颤颤巍巍地行礼,年岁最大的连腰都弯不下去了,哆哆嗦嗦的样子,周围人都担心他在朝堂上出什么事儿,那可真是晦气上加晦气了!
“某等……来请大皇子殿下收回成命!不然这般失了世家尊荣,某等上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下无颜面对子孙后代!”
“某等无法同族人解说,为何太祖皇帝亲赐下的尊荣,就这般……无缘无故地没了!太祖皇帝御笔还在此,上面金字还未黯淡,有功之臣怎么就……”为首的老太公声似泣血,哀叹高呼连连!
左一口一个太祖皇帝,右一口一个太祖皇帝,那架势似根本没把大皇子殿下放在眼里一般,竟好像端着府长辈的得样子,连口吻都是居高教训的!
摆明了是拿太祖皇帝来压人,那意思分明是:太祖皇帝亲封的我们家,你一个还未即位的皇子,究竟怎么敢随意就处置了我们的?
众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但见这几位的,也暗中打突,但又想看大皇子和三皇子要如何应对,要是真的被治住了……
“所以几位老太公是何意思?”嵇书悯淡淡开口。
见他说话,几个老头子把脸转了过来,他们知晓其中大部分都是这前太子的手笔,早就不满了!
“今日大皇子殿下若不能给老朽们个说话,老朽们这把年纪了,早已不惧死,便要在这朝堂之上,捍卫家族的尊严!”
“等老朽们死后,装在那几口薄棺中,随便收敛了,扔到乱葬岗就得了,老朽们也没脸回去再见族人了!”年纪最大的那位,颤颤巍巍得往棺材旁去,一副要撞死在上面的样子。
可他话儿都掉在地上半天了,也不见三皇子捡起来。
他轮椅摆在朝堂左起首位,一举一动众人都瞧得见,他舒舒服服地坐在那儿,没半点身残的不自在,此时他细细的指尖有节奏地在轮椅的扶手上瞧着,歪着头似笑非笑地宛如看着他们。
光是看他的样子,只觉得他好像在看杂耍般轻快。
“安德公卢家。”
等了好一会儿,嵇书悯才慢条斯理地开口:“祖上因军功获封,当年的安德公于流矢乱箭中救过太祖得驾,被太祖亲口赞过骁勇过人。”
“正是!”
听嵇书悯说出自己祖上的光辉事迹,那老太公佝偻的腰板都挺直了些,极其自重。
但嵇书悯却并未同他说话,而是转而问起了兵部:“如今可还有卢家的骁勇子弟在军中啊?”
兵部的上前一拱手,如实道:“回三皇子殿下,并没有卢家的兵士。”
“哦。”嵇书悯点点头。
“如今……如今安德公府的子弟,多……多好文。”那老太公干巴巴地解释,不明白嵇书悯为何要这般问,便是没有又如何?
“也是自然。”嵇书悯不咸不淡:“你与太祖那阵的老安德公,是何干系啊?”
“自是老朽的祖上!”这问题让老太公心生不满,这三皇子怎么说话呢?他可是做了大半辈子的安德公了,自然是老安德公的后人啊!
“太祖爷驾崩十来年后,老安德公最后一子战死沙场,未留下子嗣,安德公府中仅余几位遗孀和女儿,圣上怜惜,并未剥去封号爵位,而是准了长女在府中招婿,生下孩子,依旧可继承安德公爵位。”
“当时世道颇乱,老安德公族人从祖地前来投奔,因的确是卢家的族人,当时的安德公府人便准许你的长辈住下了。到最后,那长女的幼子不幸夭折,过继了卢姓族人之子,长大了袭承了安德公之位……我说的可有错?”嵇书悯语气平平,娓娓道来。
但他说出的这些,朝堂上大部分的人,竟也都不知道!
听得新鲜又津津有味。
“是……是。”老太公应道,他更摸不着头脑了,但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位三皇子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威名远播,他如此了解自己府祖上,定不是无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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