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工作吗?阮阮也没办法决定人家工作上的要求嘛!”陆爸拍拍她。
一旁的大姑也跟着帮腔:“行了,着急就赶紧回去吧,你们小的走了,我们几个老的,这几天可以在一块儿好好地打几天麻将了。”
“要给你俩带的东西还啥都没准备呢啊!”琴女士站起身,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没事儿啊妈,等年后快递通了,你给我来寄过去就行了,我俩等会儿赶飞机走,带东西太多了,说不定还得托运,花钱更多。”
“去吧,收拾东西。”陆梨阮拍拍靳树禾。
靳树禾瞥见琴女士不舍的目光,心里觉得十分愧疚,低着头进了屋子。
但是他得要梨阮既然陪着自己……
他再说不出第二遍:那我自己回去吧,梨阮姐不用管我……这种话。
他需要极了。
陆梨阮笑嘻嘻地把琴女士按在座位上:“我工作完不忙了再回来嘛~”
“知道了,那你俩注意安全,等到家了给我们发消息。”琴女士想通了,女儿工作忙点是好事儿,年轻的时候多赚钱,以后日子就好过。
买的是凌晨三点多的机票,靳树禾和陆梨阮十二点多出的门。
本来这个时间,长辈们都应该睡了,但今天却醒着送他们出了门。
“爸!回去吧!太冷了!”陆梨阮走在最前面。
靳树禾从陆爸手里接过他帮忙提下来的包。
“小禾……帮叔叔阿姨照顾着点儿你……姐姐。”陆爸用的还是“姐姐”,听起来他们原本就是一家人。
“嗯,我知道了叔叔,我一定。”靳树禾毫不犹豫地保证。
半夜的北方城市,冷得透骨,脚下的残雪踩起来“咯吱,咯吱”的。
原本应该觉得冷的,心里也会是冷的。
但此刻靳树禾却很踏实,莫名有种安全感。
走在自己前面的梨阮姐,细细瘦瘦的,连笑起来眼睛都弧度,说话的声音都是柔柔的……
可她能保护自己。
靳树禾觉得自己真的还像个孩子,被她好好地保护着。
心中千万种情绪复杂纠缠,紧张痛苦,恐惧又愤怒……
但就是没有孤单。
从小陪伴着自己,早已习惯的孤单,不见了。
他快走两步,追上陆梨阮,握住她的手。
机场即使是半夜,也显得格外忙碌。
过了安检,找到登机口,陆梨阮才松了口气。
“这么多人着急回去啊。”
“可能……能在家呆时间长的人不多吧。”靳树禾看了看微信里的工作群。
昨天群里面还很热闹呢。
放假的晒自己在家里的生活多幸福,没放假的则在群里面哀嚎,还有发红包抢红包的,可现在群里面却很安静。
靳树禾想,可能是因为自己。
虽然谁也不说,但大家都应该是知道自己身上曾经发生的事情吧?
靳树禾的猜测是对的。
在一二七又发案的时候,当天值夜班的陈明康第一个接到消息。
昨儿晚上片区那边太忙了,一到过年,那晚上的报警电话,简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这家亲戚打起来了,那家和邻居吵起来了……
他们帮着出了一个说是纵火的警,又出了个聚众械斗,回来的时候嗓子都喊哑了,衣服被烟熏得火燎撩的。
本来想着回休息室睡几个点儿再回家,结果刚躺下没几分钟,接警那边电话就转过来了。
陈明康听到案子细节的一瞬间,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浮上心头,他抓着电话对那边追问。
“目前只有警员进行了初步勘察,再多的情况,得等着你们那边的鉴证组去看了。”
“好。”
陈明康没犹豫,分别给谢队和吴副队打了电话。
“不要先入为主。”
谢队在电话里对陈明康说:“我在路上了,马上到,给小夏打电话,让她带人过去。”
法医办的过年还是可以休息的,给夏法医打电话的时候,她也正在家里。
幸好她家就是本地的:“嗯,我联系看谁在蒲城,拿了工具箱就过去。”
吴祁东亲自带队,等进到案发现场时,看到夏法医正跟一旁的小法医说着什么,露出来的眉眼看着十分严肃。
“夏法医,有发现吗?”
看到吴祁东,夏法医示意他跟自己出去说。
“还没有具体的数据报告,但受害者身上的伤口……”
“你说,咱们之间沟通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吴祁东示意她先说。
“受害者身上的伤口,考虑和一二七案第一起案子中,受害者身上的伤痕,使用的凶器一致。”
随着夏法医的话音落下,吴祁东的脸色一下子就更难看了。
不知道是出于陈明康先打来的那个电话,还是多年来侦查员的一种莫名直觉。
从他踏进案发现场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
“还有……”
“你继续说。”吴祁东回过神。
“这次,凶手把凶器落在现场了,或者说,看起来是放在了现场。”
“凶器,留下了?”
“嗯。”
一二七案子前面五起,案发现场都没有留下凶器。
“吴副队,我不是专业痕检的,但我感觉……像是故意留下的。”夏法医说了自己的看法。
“进门的时候,受害者的尸体躺在客厅,而凶器,被摆在餐桌上面。”
“行,我知道了。”吴祁东对痕检点点头:“把凶器给夏法医,让她做个dna。”
受害者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因为身上有好几个开放性的刀口,出血量极其惊人,几乎半个客厅地面都是血红色,极其血腥暴力。
虽然这个场景,无论是陈明康还是吴祁东,都觉得……但毕竟还没有确切的可以并案的依据,仅仅因为现场的样子相似可不行。
重案组的众人忙得不可开交,同时默契地,没有把这件事儿告诉靳树禾。
直到,夏法医那边出了报告,看到报告的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凶器上检测出陈年的血迹,做了dna分析比对后,确定是属于一二七案的第一个受害者。
凶手用了十多年前,第一次作案时用的凶器,杀了这次的死者……
这其中的意味,就非常不乐观了,这个凶手这种方式,非常可能是对警方的挑衅。
告诉警方:我回来了。
直到确认可以并案后,吴祁东才打电话给靳树禾,告诉了他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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